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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命悬一线(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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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婉此人工于心计,更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什么亲情情面都能不要,当初她能抢嫡姐的未婚夫,今日她也能为了让父亲开口去给她提亲,做出任何事情来。

换好了衣服,林靖婉摆出一副惊艳的模样来,惊讶的睁大眼睛,赞叹道:“娘,你穿这件衣服可真好看,我们要是出去,怕是要被人认成两姐妹呢!”

她长得清秀可人,如今笑着,有些调皮的模样,又是亲生女儿,戚姨娘被她说的心里舒服,笑着道:“就你这丫头会说话。”

林靖婉笑嘻嘻的躲着戚姨娘伸过来的手,娇嗔道:“婉儿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咱们去问问父亲,他肯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提起林燕青,戚姨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在看到女儿单纯向往的笑容时,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抚着女儿娇嫩的脸颊,笑得温柔慈爱,道:“好,去找你父亲去。”

林靖婉笑得更开心了些,好似没有看到她眼中瞬间淡了的笑容,开心的拉着她的手就往林燕青那里走去。

林燕青回忆他的一双儿女,正是觉得寂寞的时候,林靖婉和戚姨娘的出现让他心里舒服了点,尤其是林靖婉笑得乖巧可人,喜气洋洋的模样给府中死气沉沉的气氛添了一点喜气,所以他难得的露了笑容,对林靖婉招手,道:“婉儿啊,来,到父亲这里来。”

林靖婉眨了眨眼睛,似乎惊讶于父亲的亲近,眼中带了抹惊喜激动的水光,跑过去趴在父亲的膝盖上,声音有些软软的,有些水汽的道:“父亲……”满是孺慕。

林燕青很高兴林靖婉表现出来的孺慕,抚着她的发顶,难得的有些动情的道:“腕儿啊,这家里如今也就是你,还能与父亲亲近了,这几日父亲没有见你,是父亲心烦,你可不要多想。”

林靖婉懂事的抬头看着林燕青笑,道:“婉儿知道的,父亲若是心情不好,就跟婉儿说说吧,虽然不能为父亲分忧,却是能当个听众的。”

林燕青不断的道:“好好好,好孩子。”

林府正上演着一副父慈子孝的好戏,只是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林靖易是不知道的,她看着这幅场面,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厌恶来,直接冷笑着打断他们的惺惺作态,冷嘲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父女情深。”

那声音太熟悉也太厌恶,让林靖婉原本甜笑着的脸瞬间僵硬了下来,却在转身面对林靖易的时候,瞬间挂上了惊喜的笑容,叫道:“姐姐,你终于回家了,我可想死你了!”

林靖易冷笑着看着她,凤眸冷的像刀子一样,让她脸上强堆出来的假笑都僵了。

她毫不客气的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娘才不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林靖婉顿时僵在那里不说话,心里恨得咬牙,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但面上,她还是委屈的红了眼圈,咬着唇的模样说不出的可怜,道:“姐姐何必这么说……”

还不等她说完,林靖易直接就横了她一眼,她曾经亲手杀过人,封疆大吏都敢直接呵斥,早就养成了上位者的凌人气势,这一眼,她气势全开,逼的林靖婉呼吸一滞,就听到她不屑的道:“林靖婉,我没有时间在这里看你演戏,再给我摆出这幅叫人恶心的样子,我打烂你的脸!”

她微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模样,毫不掩饰的鄙夷,还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的话,让林靖婉彻底打消了在她面前耍花样的打算。

只懂得后宅争斗的林靖婉只想得到依靠别人的力量,用些小阴谋诡计,哪里知道,朝堂倾覆,最有力的便是绝对的武力,她不懂得什么叫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瞬间被吓得不敢多说什么,林靖易就把目光转向了林燕青,看着还在那里拿捏着架子,林靖易冷笑,觉得自己是回来认他的吗,林燕青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

林燕青见林靖易看着他,咳了声,心中得意的想着,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有些分量的,这不,不管当初说的有多决绝,还不是上门来了。

他心里还想,这孩子性子倔,既然她上门来了,那就不要太难为她,就让她开个口,他就给她个台阶下,他虽然不在朝堂,但也听说了这孩子的事,真不愧是他林燕青的女儿,真是厉害,有了她的帮助,那存棠以后的成就可就不可限量了,皇上可是对她器重的很。

心里的算盘打得好,看林靖易的目光不由得就带上了火热,看的林靖易心里恶心。

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林靖易直接道:“我要把我娘带走,你们可有意见?”

林燕青还沉醉在自己的算计中,听到林靖易开口,下意识的就道:“既然你知道错了,爹也不怪你,你还年轻,做错事很正常。”

林靖易皱起了眉头看他,那目光分明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林靖婉觉得丢人死了,林靖易身边的孙乘风看林燕青的目光厌恶又鄙夷,看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父亲,她羞红了脸碰了碰父亲的手臂。

林燕青还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丑,他上了年纪,连番的打击让他远不如以前那般机敏,直到林靖婉碰了他一下,他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看向林靖易,却在看到林靖易及其身边人嘲弄的模样。

回头看看林靖婉和戚姨娘,看到她们满脸尴尬,羞红的脸都不愿抬头看他,他这才明白,方才自己怕是丢人了。

他铁青着脸,看林靖易的神色再次不善起来。

只是他的怒火早就对林靖易起不了任何作用,林靖易继续道:“我要将娘带走,通知你一下。”说完,也不顾林燕青黑沉的脸色,直接招呼孙乘风与秋杀等三个丫头一起往祠堂去。

贺兰雅琴的骨灰,就供奉在祠堂。

林燕青知道自己会错了意,看到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往祠堂去,林燕青道:“且慢。”

但是显然,没有人听他的。

林燕青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打了之后,又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林燕青气急败坏的跑到林靖易身前,脸黑的跟墨一般,道:“这就是你对亲生父亲的态度?你娘是我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你要将她带走,是要她不得安息吗?”

他脸上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却慌的很,他心里明白,林靖易对这个家里唯一有感情的怕就是她娘了,如今连她娘她都要带走,是真的要跟林家了断了。

林燕青在想这些的时候并不去想,当初他是怎么咬牙切齿的要与林靖易断绝父女关系的,忘记了林靖易的娘亲被一个妾下毒害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他明知发妻是如何死的,却如何装聋作哑,如今她的地位今非昔比,他又摆出了这幅姿态。

林靖易眸光没有一点温度,那刻骨的恨意好似从地狱中爬上来复仇的魔鬼,看的林燕青打了个寒噤,不由得的就退了一步。

她道:“我娘在这里,才日夜魂魄不安,真的不知道这林府是个什么地方吗?若不是为了接回娘亲,我来这里都嫌脏了我的鞋!”

她看着林燕青瞬间苍白的脸,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复仇的痛快,她嘴角牵出一个凉薄的弧度,继续道:“让开,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们连住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林燕青还没有怎么样,林靖婉首先被吓到了,她眼中闪过惊惶的神色,赶忙上前拉着气得浑身发抖的林燕青的手,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看着林燕青,看的林燕青心里一暖,安抚的对她摇摇头。

她好似放了心一般,对林靖易道:“姐姐要把母亲接走,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姐姐现在贵为我大唐第一位女状元,又是治水有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于情于理我们都是阻不得的,还请姐姐体谅父亲的情绪,父亲是舍不得母亲,并不是想与姐姐置气。”

这话说的真是太好听了,她怕惹恼林靖易,将他们赶离盛京,那她想要那三品大员的儿子可就难了,然后她更不想得罪林燕青,若是他不愿去给她上门说和,她总不能自己上门给自己提亲吧!

林靖易冷冷的看着她,那种目光能够吓到林燕青,更别说林靖婉了,她觉得心里一凉,林靖易就道:“你耳朵聋了吗,我说过,不要叫我姐姐,再让我听到,我撕烂你的嘴!”

林靖婉被吓得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倒退几步,躲在了戚姨娘的背后,不敢出来。

而被林靖易看过来的戚姨娘看到林靖易的目光扫过来,直接就僵住了身子,她母亲的死正是她一手策划,戚姨娘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林靖易会放过她,落在她手里还不知道要遭遇什么,有心想自裁,却放心不下林靖婉,不过是几句话就把她吓成了这样,要是离了她,林靖易把火气撒到女儿身上可怎么办!

即便心里害怕,却还是挺直了背脊,尽量掩住眼中的恐惧,平淡的看着她。

林靖易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但目光却如淬了毒。

若是说她对林燕青是恨,是怨,是替娘的不值,但对戚姨娘,就纯粹只剩下了恨。

这个女人为了瞩目之位,竟然敢对她娘下毒,让她娘死在一个人的屋子里,她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女儿被父亲罚去寺庙,亲手要毁了她的名声,她自己重病卧床,身边只有丫鬟,她不知道,她娘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闭上眼睛的。

但是只要想起来,她都觉得心如刀绞,她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林燕青,戚姨娘,林靖婉,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要他们活着,却每天胆战心惊,要他们想到她就觉得不安,惶恐,她每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们做噩梦,她每一句话都能让他们陷入痛苦不堪的境地。

林靖易的眼神变得比方才还要可怕,看的戚姨娘也白了脸,踉跄着后退,踩到了躲在她身后的林靖婉,女儿的叫声让她回过神来,却也不敢再去看林靖易一眼。

林靖易将目光收回来,抬脚往祠堂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孙乘风道:“看着他们,不老实的,直接揍,也不用太严重了,打的他们不能出声就行了。”

孙乘风是第一次见林靖易身上竟然有这么大的煞气,就连他这个常在刀头添血的人都被惊住,心里倒是对林靖易越发的敬重,听到她的吩咐,赶忙应下来。

他像一个门神一样站在那里,那若有似无的杀气吓得几人都不敢动,知道林存棠奇怪的声音响起:“这位兄台,不知来我林府何事?”

而林靖易一路走到了祠堂,推开那阴森的祠堂门,吱呀声在寂静里格外的刺耳。

她想起了当初自己刚来到这个时空,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被打耳光,用家法,被罚跪祠堂,发烧到险些死了,是娘亲在自己身边,殷殷照看,将她救了回来,那个时候,她就发誓,要好好的照顾娘亲。

推开门进去,或许因为里面有了娘亲的存在,她不觉得害怕,只是满心的难过酸涩,每次想起来都不能释怀,她的娘亲,已经离开她了。

她恭敬的跪在蒲团上,声音软软的,有歉意也有思念:“娘亲,在这里委屈您了,靖儿今天带您回家。”

她磕了头,将点燃了香,声音柔软:“娘亲不要怕,是靖儿接您回家了。”

亲手把牌位拿着,小心的取出那个小小的匣子,娘亲的骨灰就放在里面,她紧紧的抱在胸口,好似又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中。

用早就准备好的黑布将母亲的骨灰盖住,她往外走去。

而在门口,她看到了一脸复杂激动的林存棠。

她难得的沉默了下来,对这个大哥,她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不愿意亲近,却不能当做陌生人。

林存棠看着越发沉默威严的妹妹,嘴唇蠕动,心中有许多话想说想问,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只问道:“靖儿,你还好吗?”

林靖易看着比以前稳重了的大哥,点头道:“还不错。”

然后两个同胞兄妹,竟然到了现在无话可说的地步。

林存棠心里难受,却强打着笑容道:“我听说最近你与雍王走的近……他,对你可还好?你是女孩子,小心着点,不要吃亏,他要是欺负你,一定要跟大哥说,大哥虽然不成器,帮你出头还是做的到的。”

林靖易看着他满心关怀的模样,那眸中小心藏起来的失落和担忧,终于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的,他不敢,大哥越发的沉稳了,娘亲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想必是极为高兴的。”

林存棠能够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脸上的神色终于自然了些,露了点笑容,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着了,有什么不好,回来跟哥哥一起住,不必担心那几个人碍眼,哥哥可以把他们都赶走。”

林靖易摇了摇头,道:“这个地方,是我一生都不愿回想的得房,我不愿意回来,大哥放心,我在外公家很好,外公很疼我,铮表哥很也很疼我,没有人会欺负我。”

林存棠点点头,看着她手上抱着的骨灰盒,心里滞了一下,然后道:“大哥可以跟你一起送母亲回去吗?”他眼神有些愧疚,还有掩饰不住的亲近和迫切。

林靖易低着头想了想,娘亲还是极疼大哥的,想必她是希望大哥一起送她吧!

她点了点头,看到林存棠瞬间变亮的眼睛。

走到大厅,有孙乘风的存在,三人都极为老实,孙乘风觉得可惜,很久没有动手打人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林靖易看都没有看那些人一眼,率先上了马车,一行人往贺兰将军府的方向走了。

看到林存棠也翻身上马,跟着走,林燕青慌了,跑出去拉着林存棠马的缰绳,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林存棠冷着脸,道:“送母亲一程,你不必担心,即便不稀罕这个林府,但我怎么会白白送给那对母女!”

说完一抖缰绳,夹了马腹就走,差点把林燕青踹到。

到了将军府,外公和哥哥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她娘亲不是在这里逝世的,挂多了白布会惊扰到她,所以外公只吩咐仆人在门匾上挂了一根白布,迎风飘扬的模样有些凄楚。

贺兰南雄看着林靖易怀中的那个盖着黑布的骨灰盒,虎目含泪,手有些颤抖的抚上去,反复摩挲,连连道:“好好好,回家了,雅琴,咱们回家了,爹带着你,不怕啊!”

从林靖易手上接过骨灰盒,贺兰南雄好像一下子衰老了起来,总是精神奕奕的外公好似佝偻了背脊,让林靖易看的心里一酸。

林存棠看着自己外公对林靖易的态度,他默默的站在那里,好似一个外人,踌躇再三,终究没有上前。

倒是被一旁的贺兰铮看到,他是认识林存棠的,不过那个时候,林存棠骄傲自大,不知好坏,受他父亲的影响,对他颇为敌视,让他很无奈,也就没有接触他。

不过如今看起来,褪去了往日的浮躁,现在看起来倒是顺眼了不少。

他看出他的失落,于是上前打招呼道:“可是存棠?”

有人与他打招呼,林存棠忽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赶忙道:“正是,可是贺兰铮表兄?”

贺兰铮点点头,他虽然是将军,沙场杀伐,但他长相温和,饱读诗书,身上有一股儒雅的气质,点点头道:“正是,你是来送姑母的吧,怎么不进去呢?”

林存棠脸上掠过苦涩,道:“我送娘亲最后一程就可以了,这府里,还是不去了。”他顿了顿,然后道:“家中还有事情,靖儿来的匆忙,我也没有处理就急急的过来了,还是早点回去的好,表兄,存棠告辞了。”

他急急的抱拳行了礼,不等贺兰铮说什么,就直接掉头走了。

贺兰铮看着他仓皇而走的模样,摇摇头,进府去了。

贺兰南雄将贺兰雅琴的骨灰放在早就空出来的地方,摆上她的牌位,眼中微微湿润着,咳了声,转头招呼林靖易道:“来,给你娘亲上柱香。”

林靖易点点头,上前郑重的拜了拜,将香上了,然后对贺兰南雄道:“外公,娘亲已经安置好了,这两天我就去找人把娘亲的墓穴修好,早日下葬,您就不用操心了,咱们先回去吧。”

贺兰南雄看着她微微担忧的眼神,知道她在担心他,心中微暖,点点头道:“好,回去吧,要看以后也有时间。”

回去之后,林靖易招来孙乘风道:“你去林府的下人打听一下,看林靖婉三人最近有什么动静,回来跟我说。”

孙乘风点头离开,林靖易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神色锐利的吓人。

三天的时间极为紧张,选地方,找工人,等到开工了,林靖易的假期也结束了,她留下了秋杀监工。

工部分为很多部门,林靖易去的地方多是技术人员,钻营之辈并不是很多,对于林靖易的到来表现的都极为平常,只是那负责的人王磊颇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呦,这不是皇上脸前的红人吗,怎么会屈尊来我这个小地方呢?”

林靖易知道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原因,但她敢直接斥责封疆大吏,一个小小的主事,也敢想要压着她?

她冷冷一笑,道:“原来这是大人的地方,原来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呀?”

王磊被她说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想不到这女人这么难缠,一点情面都不留,这顶帽子压下来,他脑袋都保不住。

他觉得林靖易不给他留脸面,要是他知道林靖易在朝堂上就敢让一群大臣都没脸,他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他脸僵了一下,然后迅速道:“林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哪里不是皇上的地方,我的意思是这里是本官要管的地方,所以说的快了些。”

林靖易道:“哦?既然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那皇上让我来这里,大人可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王磊被噎的哑口无言,只好道:“皇上的命令,哪里有我们能说话的地方,请。”

他不管再去撩拨林靖易,怕她再说出什么气死他的话来,引着她往里面走,介绍说:“咱们千机营主要就是研究各种工具,农具器械,战争利器,都是咱们负责的范围,你擅长什么我也不清楚,看你想要研究什么。”

林靖易看了看,满桌子的图纸,道:“我对农具有些研究,我就专门研究农具吧!”

王磊没有意见,点头道:“那好,你看一下,空着的地方都是没有人的,看你喜欢哪一张。”

林靖易看了看,便选了个靠里的位置,把自己随身带的文房四宝摆好,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就开始铺下画纸画。

她这幅做派,倒是让几个老人有些好感。

这一画便是大半天,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有个老人看到她抬起头来,便道:“你忙完了,忙完就回家吧,我这等着锁门呢,再晚一点可是要吃冷饭了。”

他笑呵呵的看着她,态度是难得的和蔼。

老人家都喜欢认真踏实干事情的人,尤其是他们千机营,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比较单纯,就算是王磊,也只是心里别扭了一下,并没有对林靖易兴起下绊子之类的想法。

林靖易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点笑意,道:“倒是我的不对了,耽搁了您的时间,要不今个儿我做东请您吃点?”

老人摆摆手,道:“哎呦,这可不用,也没晚多长时间,快走吧走吧。”

林靖易笑着点头,两人除了屋子就分开走了。

林靖易想,这个地方的人还挺不错的。

因为新式的犁她在治水之前就已经画了一些了,雏形早就了然于心,所以画起来也快,三四天的时间就画好了,于是拿着图纸去找王磊,道:“主事,我看过现在新的犁,觉得有可以改进的地方,这是我改进后的样子,大人看一下。”

王磊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手里的一叠纸,道:“这才几天,你,你就画了改进的图纸?”

千机营,说白了就是发明创造的地方,历来不受历朝历代的重视,因为发明一事,讲究灵感,对于当权者来说,并不具有太大的作用,尤其是近几朝,大部分的用具都已完备,对发明更不注重,所以,哪怕是一年这千机营没有拿出什么改进的方案来,工部侍郎也不会觉得奇怪。

而林靖易,这才来了三四天,就拿着图纸说自己改进了犁,怎能不让他吃惊。

林靖易道:“这种新式的犁,我在前去治水之前就已经有了大体的想法,现在画自然要快一些。”

但即便是这样解释,王磊还是有些恍惚的接过林靖易手中的图纸,第一张是画的整体的形态,王磊也是老工匠了,一看本能的就知道,这犁这么改了之后,农民耕地的效率会大大的提升,他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好,再往后看,却有些傻眼,不由得抬起头来问林靖易:“林大人,这是画的什么?”

林靖易看他完全不明白的样子,想了想才道:“哦,这是我喜欢用的一种方式,把每一个部件的形态画好,标上尺寸,这样容易看一些。”

王磊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工匠,把它打造出来,让老农来用一下,看有没有效果,你教工匠认一下图。”

林靖易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就看到他不断的看那张画着整体造型的图纸,嘴中喃喃有词:“把手把做成这个样子,比较容易掌控方向,犁地的地方做的更尖,两侧变陡,易于破开泥土,好,真好。”

林靖易看他那痴迷的样子,心里想着,怪不得他能坐上千机营主事的位置,只是看图纸,还有她标注在旁边的说明,他就将新式的犁优点说了个大概,痴迷于创造的人大多心思纯净,他应该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找了工匠,林靖易跟他说了看图纸的方法,没多久那工匠就懂了,不由得道:“大人这个方法好,若是都这么画图纸,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真是又直观又方便。”

林靖易笑了笑没有说别的,就道:“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能造好?”

工匠道:“这东西不难造,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做出来,到时候我会派人到千机营通知大人的。”

林靖易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王磊却是急切的道:“竟然要这么久,怎么会!”

工匠道:“大人这东西虽然与犁差不多,工艺却要复杂的多,又是第一次做,难免要慢上一些。”

王磊这才点点头道:“这是第一次,朝廷的规矩你知道,图纸绝对不要落在别人的手里,不然你这一辈子可就要在牢里度过了,每一道工序都找不同的人完成,最后组装由你亲手做,管好你手下的嘴,不然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

工匠道:“大人放心,这点规矩小人还是懂的。”

接下来的时间,王磊不断的往工匠那里跑,林靖易却已经去研究下一种农用工具了,她记得曾经在乡下见过一个工具,叫做铁锨,用来松土,挖根系作物极为有用,且制作也简单,她回忆了一下,不过一天就画完了。

连续画了两幅图纸,林靖易一时想不到还要画什么,便先将农具放在一边,哪一次与李骥同乘一匹马,她差一点就爬不上来,这才惊觉这个时代竟然没有马镫。

马镫虽然小,但它能够让人更容易操控马匹,人坐在马上也容易稳住,想一下,一方作战,放在马上的心思少,一人放在马上的心思多一些,高手过招都讲究全神贯注,更何况是生死相搏的时候,这要是用在战争上,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她并不是很清楚马镫是怎么做的,只记得大体的轮廓,还有马蹄上的铁锭,于是,林靖易又全心的投入到了马镫的研究中。

王磊接过林靖易递过来的图纸,已经不知道惊讶的表情已经怎么做了,这个人真的是个妖孽吗,原来以为她来千机营是玩的,结果她这一张接着一张的图纸把他打击的彻底没了脾气。

而,就在林靖易在千机营大展雄风的时候,李骥这边的情况也越发的危机。

他用宇文启换回了林靖易和西北布防图,连夜就让人带到了西北,按照布防图上的标注,将所有的城防都做了改变,就是为了避免宇文启利用布防图做点什么。

但是李骥没有料到,宇文启竟然下这么大的血本,几乎把他手下所有的人都招来,在路上阻杀他。

即便是早就有了防备,李骥这一仗也是打的凄惨,无数的好手都折在这里,大家都杀红了眼,都是以伤换伤,好一点的就是拼着伤残要对方的命,到处都是断臂残肢,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看上去就如炼狱一般。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其他的事情上,李骥都是身先士卒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不管李凌亦怎么拉着,李骥一个瞪眼就把他吓得松了手。

李凌亦急道:“主子不愿听属下的劝,林大人的话主子总该听一下吧,你难道不记得林大人的嘱托,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你这是要上,不受伤怎么可能,你瞒不住她。”

李骥果然停顿了一下,却还没等李凌亦露出笑脸,就听到主子道:“要是被她知道,你就不用回来了。”

……

李凌亦只能说,当主子的就是可以这么无理取闹。

李骥抽出腰间软剑,剑指宇文启,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挑衅,好似无声的询问,你敢吗?

宇文启嘴角的笑意阴冷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不过是几天未见,他身上的阴冷之气好似更加明显了些,隔着这么远李骥也能感受到他埋在心底的疯狂。

大开大合,李骥身影矫若游龙,在混战中救下自己的人,收割对方的生命。

他忽然头皮发麻,一股极为危险的杀气锁定了他,久经沙场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往左边一躲,一道铮亮的剑光便擦着他的胸口划过,差一点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李骥吓出一身的冷汗来,回头看,果然是宇文启。

他一身白衣,在战场中极为扎眼,他却毫不在意的站在那里,所有企图靠近他的人,都被烈节织花杀死或者击伤。

剑指李骥,他道:“只要你死了,靖儿就是我的了。”

他竟然敢在他面前表现他对林靖易的觊觎之心,李骥眼中戾气满满,他面沉如水,道:“你,连叫靖儿的名字都不配!”

看到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身边的烈节织花,宇文启脸色一沉,有些慌张和恼羞成怒,直接就冲着李骥而来,怒喝道:“配不配岂是你说了算的,去死吧!”

李骥举剑格挡,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精彩,也看的李凌亦心惊胆战,不断的试图靠近去支援他,却被烈节和织花阻下。

两人的功夫本在伯仲之间,但李骥长时间奔波,更是为了西北布防耗费了巨大的心神,哪里是早有准备的宇文启的对手,渐渐的就露了颓势。

而在生死相搏间,这一点的破绽就成了要命的关键,宇文启何等敏锐,剑光一指,就冲着李骥的肋下而去,这一剑要是捅实了,李骥也挨不到宫中太医来救了。

只是在那一霎间,宇文启眼前忽然闪过了那天早上,林靖易看到李骥时那闪亮的眼神,那是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注视,那样专一。

他想的是,若是她看不到李骥了,是不是眼中,也永远都失去了这种光彩。

几乎是瞬间,他逆转了剑,给李骥肋下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险而又险的擦着他的胳膊出去,李骥的衣袖顿时被鲜血染红。

宇文启背对着他,神色狰狞,却最后一剑将奔到他面前的杀破狼成员杀死,一路杀过去,好似在发泄心中的愤懑。

主子心情不好,烈节和织花不断问,只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李凌亦赶忙上前将李骥扶起来,喝道:“且战且退,不要恋战!”

听到命令,杀破狼众人满心的憋屈,从来都是他们把别人打的满地找牙,现在竟然被一群杂牌军打的只能逃,别提有多憋屈了。

李凌亦将李骥抚上马,自己坐在他身后,他恨极宇文启伤他主子,弯弓射箭,将神色不属的宇文启射个正着,烈节织花大惊。

李凌亦遥遥的道:“你对我主子手下留情,今日我也手下留情,他日再见,李凌亦必用手中的弓取尔等性命!”

说完便转身策马而逃,烈节等人也没有心思去追了,赶忙去看宇文启的伤,宇文启满脸的冷汗,原本就苍白的脸此时白的几乎透明,额头上都是冷汗,他们随身带着大夫,烈节就要喊人过来拔箭,却被宇文启制止了。

他声音有些虚弱,道:“不要在这里拔,李凌亦用的箭都是特制的,上面有倒钩。”

烈节眼睛都红了,拿着刀就要往外走,骂道:“妈的,老子要去宰了他!”

织花也红了眼,却是拦着他道:“现在主子要紧,这些帐以后慢慢算。”

她眼中满是煞气,竟比烈节的模样还让人吓人,让人看了心里发凉。

七手八脚的把宇文启拖上马,尽量平稳的往他们临时的据点赶。

李骥的状况并没有比宇文启好多少,虽然最后宇文启手下留情,但肋下依旧被重伤,伤口与内脏挨得极近,好似只隔了薄薄的一层,就能看到他跳动的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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