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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共患难,解心结(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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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凭阑酸涩的看着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闷闷的喝水,就听到贺兰铮问:“你明日要去做什么?要不要哥哥陪着你?”

林靖易道:“我约了秦家小姐秦子衿,我们一同去寒山寺赏桃花,上一次没看成,想来这几天桃花也不至于谢了。”

陇凭阑一听,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道:“刚好我也想要去寒山寺,你们两个女子去也不太安全,就与我一起可好?”

他看到林靖易有些犹豫的模样,赶忙摆手道:“我去那里是找几个朋友,不会与你们一起,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何?”

林靖易看他急切的样子,淡淡的道:“再说吧。”

陇凭阑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默默的的低头,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贺兰雅芝抽空看了自己傻儿子一眼,眼神又心疼又无奈。

第二天一亮,陇凭阑就穿戴好了衣服,在贺兰府门外等着了,早上露水重,等林靖易出来的时候他浑身早就被露水打湿,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但他的眼神比水珠还要透亮。

看到林靖易出来,他迎上去,脸上带着笑,那是见到放在心里的人之后由衷的开心,他道:“靖儿你出来了,我左思右想你还是跟我一起走要安全一些,秦家小姐我们就去接她吧,毕竟他们很可能一计不成再出一计,还是小心点为好。”

林靖易不是很想与这人有交际,只是他是疼爱自己的姨母的唯一的儿子,是她的表兄,他们之间曾有婚约,他虽然上门,让她颜面扫地,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人之常情。

或许是受那次的事情影响,往日骄傲的如同孔雀一样的少年已经学会了收敛和谦和,这样坦诚急切的期待着肯定的样子,让林靖易忽然就原谅了当初自己心里的屈辱。

年少不懂事,做出来的事情或许才是最伤人的,但是若对方抱着一颗虔诚的心,祈求原谅,那么,既然他们注定要牵连在一起,为什么不试着原谅呢?

她停顿了一下,在陇凭阑惊讶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他欢喜的跑去吩咐车夫,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边,不敢提起以前的事情,不过短短的几步,陇凭阑却觉得尴尬的难受,有些放开心结的林靖易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接了秦子衿,她自然是与林靖易同乘一辆车。

车上,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少女开始聊她们的话题,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然后到了现在的畅所欲言。

秦子衿看起来是个温柔又端庄的好姑娘,实际上,这个姑娘思想超前的连林靖易这个穿越者都觉得惊讶。

秦子衿戳了戳林靖易的手臂,道:“前面那个人,对你那么殷勤,他是不是喜欢你?”

还不等林靖易回答,秦姑娘就继续道:“他喜欢你你有没有什么感觉,默认他跟着你你是在考验他吗?刚才我看了,他看到我都目不斜视,肯定是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啦!”

林靖易没有想到这清秀婉约的秦姑娘竟然是个话唠,而且这自说自话的本事已经满格了,为了阻止她快要冲破天际的脑洞,林靖易道:“他是我表哥。”

秦姑娘点点头:“表哥好,到时候不怕处理婆媳关系。”

林靖易继续道:“我们有过婚约。”

秦姑娘惊讶的抬头看她:“有过?”

林靖易嘴角抿起,敛了表情的凤眸黑的让人心慌:“他上门退了我的婚。”

秦子衿姑娘呆住了,还不等林靖易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巨响,秦子衿手重重的拍在车上,骂道:“禽兽!这样有眼无珠的臭男人,你还跟他来往什么,下车,我要下车!”

林靖易无奈的道:“能不能不要玩了,事情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秦子衿一下子收回了脸上夸张的表情,优雅的抚了抚自己有些散乱的鬓角,没好气的给了林靖易一个白眼,道:“早不说,那个眼长在头顶上的陇世子我自然认识,你们两个一起出现,我还以为你对他余情未了呢,要不然我也不会牺牲我的形象逗你开心。”

“说吧,是什么情况。”她淡然的坐在那里,一副淡然睿智的模样。

短短一刻钟,林靖易已经习惯了这个人忽然的抽风行为,她淡然的道:“他退了我的婚,我写了诗让他受万人指责,但姨母对我极好,不管怎样,我们终究是表兄妹,不可能真的没有交集,现在他以这样的形象出现,那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讨好我,我即便有天大的委屈,也发不出来,再说,当初退婚,不过是因为我名声实在难听,又任性骄纵,要我是他,前程远大的世子爷,也不会想要娶我这样名声的女人。”

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失落和释然,道:“就当是少年时候犯了的错,真心悔改,我便也不再对他心存芥蒂。”

秦子衿看着少女豁达的模样,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笑意,轻启唇道:“你能想开就好,你本来就是个心大的,但万一被你记在心里的,怕是成一辈子的阴影。”

林靖易这才知道秦子衿的用心,她这是开解自己呢,这个女孩儿蕙质兰心,有这样为自己着想的朋友,真的非常开心呢。

寒山寺建在半山腰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古旧的墙壁,沧桑的瓦片木门,飘散在空中的檀香,佛音袅袅,倒是一处难得的精心之处。

林靖易扶着秦子衿下车,两个女孩儿一个清冷绝艳,一个清幽若兰,相携站在一起像画儿一样漂亮,看的陇凭阑直了眼睛。

秦子衿维持端庄的模样不到三分钟,一下子就破功笑出来,辛亏在她笑之前有先见之明的藏在了林靖易身后,陇凭阑看上去就好像这个娇怯的小姑娘被他直白的目光吓到了,倒是让他不好意思。

他尴尬的侧了侧头,不敢去看人家,道:“已经到这里了,你们先去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去找你们一起吃饭,寒山寺的斋饭很有名。”

零零散散的话不成句子,交代了几句就赶忙走了。

秦子衿在林靖易背后嗤嗤的笑,道:“你这表哥挺有意思的,看看他看你的眼神,亮的都能在夜里照明了!”

林靖易把她从自己背后揪出来,道:“行了行了,我那表哥除了眼睛长在头顶上,其他的都还好,你就别了啊,去看看桃花,这山下的桃树都已经结出青色的小果子来了,这山上的桃花还开着,真是神奇,你带了纸笔吧,到时候给我把那花儿画下来,我可听说了,秦家子衿小姐书画一绝。”

秦子衿大大方方的在前面走,步调欢快,好似出了笼子的小鸟儿,笑声若银铃道:“给你画一幅没问题,但你得给我写首诗在上面,百年之后这画传世的时候,就是咱们两个的大作!”

山上的桃花果然还是开着的,灿若云霞,有种梦幻般的美丽,微风吹过,有花瓣飘落,暗香浮动,如梦如幻,仿若在画中。

两人被这梦幻般的桃花源林震撼住,好半天,林靖易才陶醉的深吸一口气,赞道:“果然是最美人间四月天啊!想不到,在这出尘绝世的地方,竟然能够看到这样一番灿烂的桃花。”

秦子衿道:“你这就着相了,出家人哪里就是这粗擦淡饭,无欲无求了,正因看破,所以一切红颜都为枯骨,一切色相,都为凡俗。”

林靖易笑道:“瞧你这悟性,去落了发,没准儿几十年后就是一个得道高僧啊!”

秦子衿笑骂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林靖易,我好生同你说话,你倒是拿这些胡话来调笑我!看我怎么治你!”

她跑过去挠林靖易痒痒,林靖易好歹随贺兰铮学过几招,秦子衿一个娇小姐哪里比得过她,抱着教训人的目的来,结果反而被人教训了,累躺倒的秦子衿摆手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真是,就不能让着我,把心口这口气出了,力气那么大,你是要当男人嘛!”

林靖易笑道:“你这话说的好霸道,你行凶没行成,反而怪别人还手,真是强盗逻辑!”

秦子衿翻过身来,道:“你这丫头,这张嘴太讨人厌了!”

说着就伸手去扯林靖易的嘴,两人又笑闹成一团。

秋杀与向迩远远的看着,向迩道:“哎呀,小姐又这么疯,回家可是要受罚的!”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小心的问秋杀,道:“姐姐,你们家小姐这么……言行无状没有关系吗?”

秋杀怪异的看她一眼,然后移开,把目光放在自家小姐身上,道:“只要你不说,谁又会知道?”

向迩道:“我们夫人会看的出来啊,也不知道我们夫人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只要她一看小姐的样子,就知道小姐有没有出格,真是神了。”

秋杀沉默了一会儿,罕见的评价道:“你们小姐,挺好的,我们小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肆意的笑过了。”

两人玩够了,终于像模像样的,理顺了头发,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两人携手走向一旁专供游人休息的凉亭。

铺纸研墨,佳人纤指如玉,嘴角浅笑依依,凝神作画的模样清灵出尘。

只是听她说的话,就觉得眼前的这一幕绝对都是假象,秦子衿道:“你不要动,侧脸,再侧一点,嘴角的笑给我维持着一个弧度,不要总是上下抖动,你这个样子十分破坏我作画的灵感!”

做模特的林靖易觉得真是麻烦,她不断按照她的要求调整,大声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多的要求,你每副画都是这么画的吗,那你的真面目岂不是暴露到众人面前了?”

秦子衿优雅的抬眉,看她的姿态,露出一个温雅的笑意,如浸水的水墨画,缱绻优雅,但嘴里的话却一点都不优雅:“你见我外面的画有几副是画人的,除了山水花草就没有别的了好吧,为了装这大家贵女,我也是操碎了心啊。要不是觉得你实在与这娇艳桃花相称,我才不会画你呢!”

“别人都不知道,实际上我画人物画才是一绝呢!”

秦子衿洋洋得意道。

林靖易不听她在那炫耀,只是说:“你快点,我的脖子都快要举断了!”

画纸上,大体的形象已经勾勒成型,秦子衿道:“可以了,你到一旁歇着,想好一会儿在上面给我题个什么诗,要是比你以前写的差,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画画了!”

林靖易挥了挥手,坐在一旁寻思。

两人一时安静下来。

只是渐渐的,空气中的气氛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几次的生死考验,她对危险的来临越发的敏锐,空气中有什么一触即发,就连风声都有些变调,她凝重了眼神,起身走到秦子衿面前,道:“让我看看你画了多少了。”

她看了眼,道:“你这也太慢了,我诗都写好了,照你这个速度,得画多久才能完成啊!”

林靖易用眼神暗示,秦子衿虽然不知道她的意思,却也没有拆台,顺着道:“你诗写好了啊,给我看看。”

林靖易笑着另铺开一张纸,拿起笔写,一边写一边念:“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她嘴里念着,落笔写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纸上只有两个字“危险”!

秦子衿眼睛剧烈一缩,却缓缓笑着道:“诗还可以,字也不错,只是你这字与我这画风不符,你字太硬,棱角太利,题词你就免了,有这首诗就行了。去找你表哥,他的字听说不错,让他帮咱们题词。”

她的眼睛往外示意,赶紧走。

林靖易听完她说话,心里就咯噔一下,坏了!

她这么说,不是逼着来人快点行动吗!

一把抓着秦子衿就往寺里跑,秋杀和向迩觉察不对,马上往这里赶,陇凭阑好死不死的正好撞进来,看到林靖易慌张的样子,连忙道:“这是怎么了?”

林靖易回头看到十几个人出现,一言不发的冲着他们来,也来不及解释,直接拉着陇凭阑的手就往外跑,厉声对秋杀道:“不准过来,赶紧跑!”

秋杀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出去,对方人数太多,完全不是她在就能够救得了小姐的,所以她果断的跑了。

辛亏她来的时候是骑着马,快马加鞭,她要回去雍王府报信,这样才能救小姐。

临走之前,她还抓着向迩一起,这小丫头呆呆的,要是留在这里绝对第一个被杀鸡儆猴。

陇凭阑被林靖易抓住,心里先恍惚了一下。以前林靖易也没有少牵他的手,大多时候都是她自己凑上来的,那个时候,他对她满心的厌恶,除了甩开她的手,哪里会安静的任她牵着,即便是在人前也向来如此,从来不会给她留颜面。

想到这里,他心里愧疚的很,他以前所做所为真的太过分了,即便是不喜欢她,但她好歹还是自己的表妹,这样在人前给一个女子没脸,也不是君子应有的礼数。

他紧了紧牵着自己的小手,柔弱无骨,如有暖香,柔柔的仿佛能够触到心里。

只是这样的恍惚也只是一瞬,他虽然有些孔雀,但也是出身兴武侯府的世子,防身的功夫也学了几招,虽不及李骥,但也不是等闲人能够近身的。

但很显然,与这群在刀尖上赚生活的人比起来,他明显是不敌的,两个女人加上一个大男人,很快就被围住,为了防止三人的逃跑,他们先将陇凭阑的腿插了一刀。

那么长的刀,一下子将他的腿刺个对穿,血一股一股的流出来,大腿先是一麻,然后就是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痛,痛,痛的晕眩,恨不得昏死过去才好。陇凭阑哪里受过这样的痛,在家中,他老爹老娘就算是再气,也不过是打几板子,罚跪祠堂。

他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林靖易看他脸色煞白,一下子就慌了,他可是姨母唯一的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不能想象姨母会有多伤心。

虽然是刺在大腿上,但那里可是有一条大动脉的,要是刺破了大动脉,他真的会死!

林靖易挣扎着想去看看他的状况,却被抓着她的人用力擒住手腕,警告道:“给我老实点,不想活了吗!”

林靖易剧烈的挣扎,凤眸含煞,转过头去看他,威胁道:“他是兴武侯世子,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绝对走不出盛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抓我无非就是威胁我外公和李骥,活着的我才是有用的吧,立刻给他上药,他已经受伤了,即便给他上药他也威胁不到你,但是你们如果不按我说的做,我立即自绝,交易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你们防不住我!”

她语调严厉,长眉竖起,斜飞入鬓,发怒时有种倒竖的煞气,眸光锋利的很,怒斥的时候有种极为震慑人的感觉,擒住她的那个人明显不是这次行动的头目,一下子竟被她震慑住,无措的寻找头领。

他声音中满是迟疑的道:“老大,怎么办?”

那头领接到的命令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人绑走,谁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与目标人物一起,他不欲节外生枝,直接道:“上药,将她们三个一起带走。”

林靖易松了口气,额头上全是冷汗,这才看向一旁的秦子衿。

因为方才跑的厉害,秦子衿的发髻有些散乱,嘴唇苍白,脸上却有一团不正常的血色,看起来有些吓人,她安静的任人擒着,眼神虽然有些慌乱,但总体还好。

林靖易微微放了一下心,心里叹了口气,她只是什么运气啊,怎么每次出来不是刺杀就是绑架,尤其是这一次有两人被她牵连,她心里极为不安。

看得出来这次行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们没有人说话,直接把三个人绑住,不知道何时停着的轿子,将三人蒙了眼,绑住手放进去,也不管他们挤不挤。

林靖易在里面听着一阵衣衫摩擦的声音,猜这些人是在换衣服,离雍王遇刺的时间过去了已经那么久,背后的人却一直没有被抓住,寒山寺的驻守的官兵虽然不太多,但下山的那处还是有几个的。

她得尽量的拖延时间。

轿子十分稳的往前行驶,林靖易感觉她们一直在往山下走,她听到前面有甲胄和刀剑的碰撞声,知道来到了驻守的地方。

有侍卫问:“前方何人?”

有一个人回答道:“启禀大人,这里面是我们小姐,上寒山寺烧香,如今想回了,不知道除了何事要如此戒严?”

那侍卫道:“官府办事,哪里那么多问题!虽然是小姐,但我们也只能冒犯,实在是职责所在,还请小姐见谅!”

他后面的声音明显大了些,目的就是为了说给轿中小姐听的。

这盛京不同与一般的地方,随便出来个就是贵女世子皇子的,要是冲撞了什么人,他们的前程什么的都会丢,所以即便是当兵的混,也好歹客气了不少。

那些人知道躲不过去,早就想好了对策,那头目出来道:“这……还请大哥稍等,我请示一下我们小姐。”

那人走到轿子旁,低声道:“林小姐,一会儿就由你下去,该怎么说,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想在这里杀人。”

这是在拿陇凭阑和秦子衿的命威胁自己。

林靖易点点头,由着他给她解了绳子,落落大方的下轿,她道:“我是朝廷命官林靖易,我轿中并无不妥,可以放行了吗?”

那侍卫一下子半跪下行礼道:“原来是林大人,既然是林大人的车驾,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靖易淡淡的一眼看的一愣,然后看她用眼神示意背后的车驾。

他若有所悟,却还是一挥手,道:“放行!”

林靖易从容的上了车驾,即便是深陷敌手,她还是保持着冷静。

车渐渐的走远,那侍卫招来一个人道:“派两个机灵的,跟在那轿子的背后,一直到他们停留的地方再回来汇报。”

那侍卫恰好是李骥的手下,自然是认识这个被他们私下认定的未来主母的,他记得当初上来的时候,未来主母是与一男子和一个女子一起的,现在却是一个人走,身边还跟着这么多人,他本能的觉得有问题,所以果断的派人跟着。

很快,他就为自己的机智庆幸。

就在那群人离开不久,李骥就骑着马赶了过来,冷酷坚毅的雍王少见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那样急迫担忧,甚至等不及马停稳就翻身下来,手里拿着马鞭,还不等那侍卫行完礼就直接打断他道:“有没有见到林靖易,或者是可疑的人?”

那侍卫也机灵,一下就知道是出事了,于是将方才自己的所见和安排一五一十的跟李骥说了,李骥脸上的神色极为吓人,那双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关着一头猛兽,控制不住的要出来择人而噬。

他利落的上马,沿着方才侍卫给他指的方向策马疾驰,道:“你,很好。”

李凌亦跟在李骥身后,赞许的道:“好小子,晚上到我那里一趟。”说完给了马一鞭子,跟上前面的李骥。

明白李凌亦的意思是要提拔自己,闫雄赶忙郑重行礼道谢:“谢大人提拔。”即便人早就走远了。

身边的手下都凑上来向他道喜,闫雄心里有些感激林靖易,虽然不太厚道,但也是她才能让自己入了王爷的眼。

这一伙人极为谨慎,不断的调整路线,半路上还把轿子换成马车,路慢慢变得不好走,跌跌撞撞的,林靖易猜他们可能已经把她带回了郊外的地方。

陇凭阑终于醒了过来,失血让他脸色苍白,睁开眼先去看林靖易,虽然不能说话,看着她的眼神却满是担忧。

林靖易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车子忽然停了,人又过来,把他们的眼睛蒙上,被带进了一件屋子里,这才被解下眼上的布条。

很平常的屋子,与一般乡下的房子布局是一样的,很明显是这伙人的暂时的据点。

等人都出去,林靖易先去看了看陇凭阑大腿上的伤。伤口很平整,血也已经止住了,看来不是伤到了大动脉,只要养着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秦子衿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镇定了不少,与林靖易一起去看陇凭阑的伤,可以听到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林靖易觉得有些愧疚,给陇凭阑包好伤口后,道:“这些人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都怪我,要不是我约你出来,你也不用受着无妄之灾。”

秦子衿家里有三个哥哥,就她一个女儿,老来得女,秦家夫妇对她自然是千娇百宠,她又生的优雅大方,聪慧异常,家中人都待她如珠如宝,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没吓得哭已经是她心理素质强横了。

今日之事虽与林靖易有关,但现在很明显不是怪谁的时候,再说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说这些显然没有意义。

她拉着林靖易的手,道:“你既然知道是自己连累了我,那就要好好的想办法,赶紧让我们摆脱困境,别拿那副愧疚的模样对着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陇凭阑听她说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哪里是他以为的她是大家闺秀,优雅温和的模样,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他有些不满的道:“你怎么说话的,靖儿愿意被抓吗,我们被牵扯进来,靖儿心里比我们更难受,你还在这里说些风凉话,亏靖儿还把你当做好朋友,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林靖易听他说话整个人有些囧,这不是玛丽苏桥段吗,怎么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秦子衿给了一个“他是白痴”的眼神,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道:“你是陇凭阑吗,你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吗,听不出什么意思来就不要乱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人厌哎!”

要不是腿上有伤,陇凭阑都要跳起来指着这个女人的鼻子骂死她!这个混账女人在说什么,好容易靖儿愿意理他了,她还敢这么在靖儿面前抹黑自己!

他眼睛都要喷火了,道:“你是女人吗,秦家的家教就是这个样子的吗,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见到秦小姐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是在嘲笑她徒有虚名了?

秦子衿睁大眼睛看着他,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忽然一笑,漫不经心的撇开脸,道:“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在你上门与靖易解除婚约时。”

这话,真毒!

陇凭阑觉得眼睛都要烧起来了,这女人竟然,竟然敢在他面前揭他的伤疤!他又气又怒,却还是有些心虚的看了林靖易一眼,见她神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这才放下心里,骂道:“你嘴巴这么毒,我看以后谁敢娶你!”

秦子衿回敬道:“不劳你费心,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么有眼无珠,看谁敢把自己女儿嫁给你。”

看两人还有精神吵架的样子,林靖易心里松了口气。

看陇凭阑都快要被秦子衿气死了,她才笑着道:“你们两个别吵了,省省力气,说不定他们不给饭吃,你们这么吵饿的快,小心不是被人杀了,反而是被自己吵架饿死的,那不是太不值当了。”

陇凭阑吓了一跳,道:“不会吧,被绑架这么惨?”

林靖易摊开手,道:“我也不知道,但不排除这个可能。”

好,两个人安静下来。

三个人一时沉默下来,秦子衿终究是个小姑娘,就算再聪慧,也是会怕的,她挪近林靖易,小声的道:“靖易,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啊。”

林靖易看了看一样心神不宁的陇凭阑,道:“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的!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不会动你们,我猜他们抓我极有可能是为了威胁李骥,所以李骥一定会得到我们被绑的消息,只要他知道,我们就一定有救!”

她眸光闪闪发亮,在阴暗的屋子里像星星一样亮的惊人,平白的有种令人信服的感觉。

相对于秦子衿的放心,陇凭阑却觉得心酸,她这样的人竟然也有如此信任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却只能成为她的拖累。

他心塞的要命,闷闷不乐的在一旁,腿上的伤一跳一跳的痛,痛的他心烦意乱,整个人焦躁极了。

“表哥。”林靖易唤他。

他一下子眼睛就亮了,眼巴巴的看着她,模样有些像小动物一样,专注的看着她。

林靖易道:“你上门退我婚的时候,我以为这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但是,你的母亲是最疼爱的姨母,就算是解除了婚约,你也是我的表哥,血缘上的牵绊注定了我们不能是陌生人,所以,我开始试着找你那么做的理由。”

陇凭阑握着手听她在那里说,眼中是淡淡的苦涩。

林靖易道:“我想了一下才觉得,在你的立场,你太有理由要跟我解除婚约了,你前程远大,贵为兴武侯世子,又年少有才。你上门退婚,让我失了颜面,而我写诗回赠,让你受了万人指责,所以,我们算是两清了吧!”

她伸出手,笑意盈盈的道:“我们以后好好做好兄妹,好吗?”

她笑容真切,好似散发着光芒,那微弱的一丝阳光落在她的唇角,好似含着天言的神女,陇凭阑觉得自己被蛊惑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声音暗哑的道:“好。”

看着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心中也变得酸涩又甜蜜,他终于让她不再用那么疏离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了,娘亲说的是对的,人总要为他的言行负责,他曾经将她伤的那么重,他怎么敢奢望还能与她在一起呢?原谅,已经是她的最大的宽恕了吧!

只是不舍得啊,这样刻骨铭心的将这个人刻在心里,从开始的不敢置信,到一点点了解,慢慢的看清,因为曾经被蒙蔽所以越发的不能释怀,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再也无法容忍她的忽视,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初她看自己如陌生人的时候,那种锥心的痛楚。

从此之后,万劫不复。

那就这样吧,就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她,谁说爱一个人就一定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呢,茫茫人海中,能够让我遇到我爱的你,就已经是上苍的厚爱,他没有与她相守的福气,却有幸有守护她的资格。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

原本骄傲的少年,却好似想通了什么,一下子沉稳了许多,他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最后以一个倾慕者的眼神看她,自今往后,我们只是兄妹。

这种忐忑的日子过的极为煎熬,但是陇凭阑却有点甘之如饴的感觉,除开那个表里不一的秦子衿,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朝不保夕,却令人更加珍惜现下的没一点时间,林靖易为他看伤,他为她驱虫遮寒。

秦子衿看着这个好似一夜从男孩变为男人的男子,看着他默默为林靖易做的一切,那么卑微,怕她发现,所以一切都是在她熟睡之后才敢去做。

她有一次忽然醒来,忍不住的出声问他:“这样值得吗?”

陇凭阑吓了一跳,先去看林靖易,见她还在熟睡,便道:“值不值得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是我,又怎么会以为,为她做这些事情是要用值得或者不值得来衡量。收起你眼中的怜悯,我不需要。”

他的神色竟然有些冷,与当日所见的有些稚气执拗的少年差别何止千万,这样的他,竟然让她有了一瞬间的不忍。

但不知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她道:“你现在这般对她,那你可有想过以后的妻儿?想这样爱一个人,怕是今生只有一次了吧,你放任自己陷进去,只是让自己更加痛苦,越陷越深,你这样,置你的妻子于何地?”

陇凭阑有些奇怪的看着忽然变得有些激动的少女,道:“我自会跟她说明,若不愿意,我还能强娶不成,再说,谁说一定要娶妻呢?”

他淡淡的话听在她耳中却如惊雷,想不到,想不到这个比谁都要骄傲的男子竟然有这样决绝的感情,但心里涌上的,竟然不是他大逆不道的想法,而是,羡慕。

是的,羡慕。

她生来尊贵,受万千宠爱,又素有才名,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是中心,却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感情,为了一人即便卑微而没有自我,为了一个人,即便忤逆父母,背上不孝无后的骂名,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感情太纯粹浓烈,让她羡慕。

秦子衿被他看的呐呐难言,却在看到那人淡然的移开目光专心的为林靖易驱赶蚊虫,目光柔和宠溺的如同蜜糖,心里涌上淡淡的失落。

差不多到了林靖易通常会醒的时间,陇凭阑才靠在一边,微微闭着眼睛,而秦子衿,也是等着看他躺下,她才睡去。

已经几天了,这些人把他们抓来好似就忘记了一样,除了每天按时的送饭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就在陇凭阑刚刚合眼不久,就有一阵喧哗声将他惊醒。

三个人蒙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就开始动手,将林靖易擒住,陇凭阑一下子就站起来,往那些人身上扑,不断的问:“你们要干什么,放开他!”

在秦子衿的惊叫声中,他把一个人撂倒,却被另外两个人治住,血红着眼睛的模样极为吓人,看的其中一人极为不爽,示意另一个人抓好,脚踩在他受伤的腿上,不断的用力,看他痛的一缩,眼中的神色极为凶厉,有种变态的快意。

道:“怎么,挺牛的?在这里跟老子横,老子整死你!”

林靖易寒了脸,道:“你们给我放开他,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还洋洋得意,你们不要脸,连底线也不要了吗!我说过,不要动我身边的两个人,不然我不会配合你们所有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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