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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十月末，庭院内竹筒滴水的声音清冷，几条交错的青石板道上落了一地的树叶，一位穿着日常和服的老妇人抓着一把与人齐高的扫帚，缓缓清扫着地面。
内院，临窗的小榻上，莉子昏睡在冗长的梦里。窗子一天里要打开好几次透气，但由于空气湿冷，往往打开短短一会儿就关上了。
睡梦中的莉子面色苍白，没有生气的样子。她躺在那里，似乎从未有过像这样的安静。
距离木叶遭到袭击已经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那场战斗中，三代火影战死，大蛇丸也损失了两条手臂。有消息称，纲手将继位五代火影，重新带领木叶振作起来。
但这些消息，莉子都不知情。自从她受伤至今，一直昏睡不已，即使醒过来了，也要修养许久，没有力气再瞎折腾了。
这样子的她也给了山崎一种省心的错觉，不用担惊受怕的生活对他来说实在难得。记得雅子临走时曾拜托他要尽力帮衬，当时他满口允诺……
现在特别想给当初的自己一个大嘴巴。
莉子虽然年纪小，可她自己却毫无意识，说话什么的不用敬语不说，更过分的是对于他的建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当一回事。
他原本还想仗着辈分说教一通，结果……打了个盹后的莉子反应过来，给他递了一杯水，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解渴。
如此种种。
……简直是一言难尽。
和当年的雅子一样，都是姑奶奶，活得随心所欲，丝毫不考虑风险。
所以像现在这种清闲的时光要好好珍惜才是。
莉子还是醒过来了，她一下子睁开眼，被光刺激了下后又赶紧闭上。
然后喊道：“谁快点给我把窗帘拉上啊。”声音中气十足，实在不像是昏睡已久之人。
听到她久违的声音，在院子里修炼的山崎先是一喜，继而又拉下脸。
但还是无奈地走过去，任命地拉上帘子。
莉子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后，再次睁开眼，接着一下子坐了起来，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儿？”
她的头有些晕，查克拉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使用，不然就直接开白眼观察了。
“这里位于火之国的南部，是之前买过的一处宅子。”山崎交代道。
莉子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大略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风景，然后发现没什么好看的。小声嘟囔了一声满地落叶真是扫兴，就又退回到屋内。
她看着山崎，开口道：“有吃的吗？”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内，莉子被勒令在修养中度过。大概是病后倦怠吧，她自己也没有特别想去别的地方闲逛。唯一去过的地方是，歌舞伎座。
她踏着木屐的脚有节奏的打着拍子，一边翻阅着手里搜集来的木叶情报，一边看着歌舞打发时间。
虽然无聊，但胜在悠闲。
这几天下来，她已与这里所有的歌伎全都混熟，闲下来时常聚在一起聊天嗑嗑瓜子。有位长相艳丽的歌伎喜欢揪着她半长不短的辫子，调侃道，“小莉子，要不要加入我们啊？”这句话轻易地引起一阵善意的轻笑声。
莉子赶紧拼命摇头表明立场，青野——也就是那位率先开口调笑她的歌伎，伸手轻抚了下她的侧脸，说道：“哎呀，手感真不错呢。”
然后又引得一阵笑声。
结果往往是莉子脸红的落荒而逃，但下次还是会被引诱来参加这种女人之间的聚会。
……
生活表面上十分轻松，可是莉子的心里还是压着一些东西。
关于日向一族，她现在已经彻底地脱离了出去，但同时也背负上了叛忍的头衔。她不愿去想自己以前的同伴知道后脸上的表情，也不敢再与红老师见面。
同伴以及师生情谊终究是要将之抛弃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没有人与她同行，她一样要坚定地走下去。
莉子清楚自己如果再想进入木叶，就需要换一种身份了。
当然如果实力够的话，直接进去也没事。
……这一点可以参考大蛇丸。
莉子收起手里的卷轴，靠在了座椅里，思考了下关于这几天得知的大蛇丸的情报。
自从那次突袭之后，他虽然成功逃走，却在与三代火影的大战中被废去了两条手臂，实力大减，但仍是不可小觑。当然，更值得她重视的还是他手里握有的力量。
情报上说，大蛇丸已经悄悄渗透了火之国北部的大部分势力，他的手里还拥有好几个设备齐全的忍术实验室。
这些都足以让莉子心动，但她知道大蛇丸太过危险，自己绝不能轻举妄动。虽然现在已经脱离木叶了，她仍不能放松警惕。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呢。
最近一些天内，她还收到了些关于水之国的消息，称水之国的产业变动得很厉害，而绵金夫人也是失踪至今。通过之前的情报，她决定开始在暗中进行干预。
无所谓能够获得多少利润好处，最起码也是回敬了下她之前的手段。
对于落进下石这种事，莉子同学一向十分乐意去做。
半个月的休养调息过去后，莉子渐渐康复了过来，也被批准可以自由行动。她摊开火之国的地图，随意地看了看后，不满意地又将之合拢，说道：“给我换幅大点的。”
山崎的眼角跳了跳。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一旦康复就又开始不安生了。
莉子的目光盯住紧挨着火之国的田之国，然后笑了笑，用手点了下它的位置，“去那儿瞧下吧，有些好奇大蛇丸的手臂有没有被治好呢。”
山崎应道：“嗯，我会安排。
之前和大蛇丸定下来的联络地点是音隐村，想来那儿就是他的大本营了，提前熟悉下也好。虽说以后再见面很有可能就是敌人了，但现在还处于合作的关系。
所以——
“要不要带点什么见面礼？”莉子手指敲击着桌面问道。
“……你决定就好。”
“他应该喜欢蛇吧，要不抓几条品种名贵的小蛇送给他，这样一来也能显得出我们想合作的诚意。”
山崎觉得这个提议不知道哪里感觉怪怪的，但想想又没有反驳之处，只好闷声答应。
……
于是，莉子同学手拎着一篮子色彩鲜艳的蛇去音隐村参观了，脸上挂着诚意的微笑。
但是大蛇丸好像……不在？
药师兜推了下自己的眼镜，还是选择将她送的礼收了下来，一边维持着面色的温和，一边说道：“大蛇丸大人有事外出，再等几天应该会回来。先请进吧，我先和你聊一下关于合作的具体事宜。”
莉子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然后看到一处黑黢黢的洞口，不自觉停住了步子。看样子是住在地底下么，还真是符合他的风格啊。
她忍不住问道：“里面有灯吗？”
“是的。”
往下走了一段比较难走的路之后，莉子才发现这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错综复杂的结构，充分体现了主人谨慎的性格。
路途中，遇到了些大蛇丸的手下，他们远远地朝着药师兜行了个礼之后，神情不明地瞧了莉子一行人一眼，然后默默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地位比较低的，到不了说话的台面。地位高的，比如红莲，直接冷着脸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她手环在胸前，声音低沉地说道：“药师兜，看来现在什么人你都敢往基地带了。”
药师兜冷静地看着她：“他们是大蛇丸大人的客人，请让开。”
红莲笑了一声，冷声道：“客人？这些人应该是你擅自为大蛇丸大人找的容器吧。前几天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雪之一族的人，现在又找来了一批……白眼啊，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她瞥了眼莉子，然后又不屑地转过头。
药师兜听到她的话后脸色铁青。
原本还保持着兴趣围观内斗的莉子，听到了容器这一词，脸色也变了。
但她还是迅速镇定了下来，朝药师兜腼腆地笑道：“无夜是在这里训练吧，听到你们的话，我突然有些想她呢，不知能否带她来见我一面？”
……她现在需要立刻搞清楚容器是怎么回事。
药师兜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接着他对着红莲冷声道：“让开。”
红莲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然后往旁边退让了几步。她不是什么胸大无脑的女人，此时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地位虽高，但近些月，大蛇丸大人好像有些冷淡她，也不再让她参与重要事情的讨论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容器的选拔。
药师兜经过她身边时，红莲清楚地瞧见了他眼中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