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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母与子(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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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刚才不好意思啊,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不是存心要说范爽在乱花钱,希望你不要介意,不要往心里去,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大妈吧,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加上又是比较急躁那种,所以……说了什么话,多见谅下!”范德馨将阿妹拉到沙发上一起坐着,就像很熟悉一样的唠起了家常。

就连在厨房里忙碌的范爽也感觉这种气氛不错,看来阿妹没有惊吓到,也没有很抵触自己的妈妈;而妈妈呢,似乎还是很喜欢、亲近阿妹的,心想自己许多不敢说出来的话,都可以由妈妈出面,帮自己多问问,在旁边也多听多记,彼此在深一步地了解。

阿妹在范德馨这位长辈的面前有些害羞,刚才的气势,恨不得把范爽给吃了,就连自己这个外人都感到了强大的气场,吓得就像小猫一样,恨不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哪知道她现在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不惜主动上来讨好自己,说话的语调、音量也完全变了,变得和蔼可亲多了。

“大妈……这说哪里的话啊?您太客气了,是我太不懂事了,因为夜班太累了,不想吃饭,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大……哥无微不至地在迁就我,受他的宽容与照顾!”阿妹显得还是有些放不开,比较羞涩,原本叫习惯了大叔,可是当着他妈妈的面又觉得很不礼貌,犹豫之下,改口称呼“大哥!”

范爽此刻的心情既激动又有些欣喜,许多话阿妹有所顾忌,但又在长辈面前好像隐瞒不住,如实交代,他习惯被阿妹叫“大叔”,也更庆幸她的反应之快,头脑灵活。

范德馨却不恭维,也不喜欢听这些客套话,以她这个年纪,见识了许多人情世故,也经历了世俗冷暖,自然看得出阿妹是在替范爽圆场说好话,她却更多的是要听实话,“范爽能照顾人?整天不跟家里联系,连见了面三记耳光都打不出一个屁来,话虽然不好听,但我是他妈妈,这一点比谁都深有感触,更何况,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一样,恨不得躲起来,把我当仇人一样。”

范爽听着妈妈这样说自己,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干嘛提这些有的没的,好像自己完全不懂体贴人,照顾人,尊敬人一样,在妈妈眼里,自己始终一无是处,烂泥扶不上墙似的,有些无地自容的黯然。

阿妹说:“不,不,不,大妈,其实你误会了,范爽他其实人外表冷漠,内心却是无比的热忱,他一直对您都充满了愧歉与尊敬,只是表达的方式,表现的方法比较绵柔了些,为人呢也比较慢性子,但他绝对是爱您的,心中一直把您当作最亲最亲的妈妈,无可替代。”

范德馨很满意这种结果,又说:“他是我亲生的,也算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也或许是我对他太忽略了,毕竟从小他就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呢,为了生活吧,对他的关爱也不够,甚至有时候太过于严苛了,不仅骂过他,还打过他,打心里他现在还很害怕我吧?但一个大男子汉经常我都教育他,敢做敢当,顶天立地,对家人都不好说心里话,跟一个小绵羊一样,那以后还怎么去……找对象,那不是更害羞?”

范爽怎么觉得妈妈的突然出现不仅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在拆自己的台,揭自己的底呢?这可不好,什么话都给阿妹说,什么糗事都毫不顾及往外兜,以后还叫自己怎么面对阿妹?

“或许大妈您真的误会了,要不就是误解了范爽,他人真的很好,好的我都无法形容他,怎么说呢,他正因为太熟悉的原因吧,在心里您就是他的山,您就是他的天,您就是他的海,一直都以您为榜样,坚强、韧劲、认真,也不是那种一点不懂人间大爱之人,他或许是太爱您了,感觉您无形的压力太压抑着了,所以一直不敢亲口向你表达,也找不到表现自己孝心的机会。这事您不要急,母子之间应该多相处,多交流,大家都冷静地处理之间存在的问题,或许真的会改变各自的看法,说不定是另外一个好结果。”阿妹耐心地解释,似乎不断地在给范爽维护,也算是相处这么久以来,对他一些认知。

范爽觉得这话很中听,当然好话都中听,坏话逆耳都不愿意听,甚至心里都很反感、抵触,但是做人就应该主观、客官地看待,现在的范爽再也不是任性的年纪了,他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成长,并慢慢地成熟强大,强大到被别人认可的地步,更重要的是在妈妈眼中改观。

范德馨听了也很受用舒服,不住地夸阿妹懂事,又问她年龄,家庭里的一些概况,这些都好像朋友之间的关心问候一样平常,还说到一些关于阿妹妈妈、爸爸的事,连范爽在旁边听着都很舒服,佩服自己妈妈能说会道。自己要是能继承她的优点该多好啊。

范德馨说:“阿妹还是老家人啊,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那么就更亲切了,对了,怎么没见过你呢?”

阿妹还是有些腼腆,问到自己的时候都难免害羞了,红着脸也不知该如何答复。范爽在厨房一边忙着做饭,烧水下饺子,一边忍不住插话道:“妈您也真是的,我们老家虽小,您也生活了几十年了,总不能说个个都认识吧?”

“有你什么事,磨磨蹭蹭的,下个饺子那么慢?”范德馨一听范爽说话就性情大变,动不动就是严加训斥,阿妹坐在身边都感到惊吓了一跳,他们既是血肉相连的母子,更像是毫无隔阂的最亲近的人,一点也不因为自己在旁边感到生疏。

然后又怕阿妹在旁边会觉得难堪,于是又连忙解释说:“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做事虽然图快,但是一点不稳重,也不懂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在他当兵之前,性格也不是现在这么腼腆害羞的,谁知道当兵见了世面之后,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竟然性格也变了,整个人也消瘦了,苍老了许多,以前回家的时候,别人都说我们母子像姐弟俩了,哪像妈和儿子,哎!越来越让我操心,一点也不开明豁朗了,让你多多担待。”

阿妹拉了拉范德馨的衣角,似在撒娇式地劝着范德馨不要老是责备范爽,多少给他留点面子,男人都是好脸面的,自尊心较强,万一生气了,又是躲着范德馨这个妈妈,只会加深误会,并不会缓解之间的感情,“大妈别急,范爽或许真的遇到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但是刚才他的意思是说我出来比较早,再说了我老家是在现在住的里面,并不是现在家住的地方,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是老家人……”

“都一个县的吧,在这花都的人都是老乡嘛?”范德馨如是说,她能将话全部拉回来,这点本事就比范爽强多了。

阿妹点头承认:“是的,都一个地方的,再说了这不都是居住在一个省,现在在一座城里,只是各自忙碌着工作,少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所以才……”

“是啊,平时我或许是太忙,以前呢,总是要让范爽过上和别家孩子不说一样优越吧,但是决计不会比任何同龄孩子差的生活,我也是经历了苦难日子过来的人,明白为人父母,再苦再累也值得,毕竟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能过得好,以至于对他疏远了,冷落了关心,没有真正了解过他,除了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埋怨、甚至教育方式也过于急躁,简单粗暴了些,但我也是为了他以后好,现在他也长大了,也该什么事都明白,也该试着去理解与宽容。”

阿妹深有感触,也认为范德馨所说的话很深入人心,在她身上不仅看到了一位普通母亲的伟大的爱,更像是自己的妈妈一样,而且就像天下所有子女们的妈妈一样,具备一样的特质,她认真聆听着,没有插话。

就连在厨房的范爽也像是变得安静多了,认真地在里面听着这么感人的话。

“现在他长大了吧,又总感觉是以前的亏待,小时候吧苦就苦点,能多花点时间陪陪他,真正地关心他,了解他,或许也就不至于弄得今天的局面了,哎!世上真是难买后悔药,现在说那么多,还是怨我这个当妈的没有尽好全部的责任,要是……”

“好了,妈,说那么多伤感的干嘛?今天您来,原本是件多么开心的事,老提以前干什么?演戏吗?煽情吗?我这不都好好的。”范爽天生的现实派,他不喜欢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动情地讲述心酸的过往,因为他暂时将感情都隐藏起来,不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妈妈的苦,妈妈的辛酸泪,自己将是最无抵抗力,所以要趁早打消掉。

范德馨一听就来气,儿子没有一刻不跟自己对着干,看来还是教育得不够,严加责骂起来:“你好?真的好吗?好不好不是自己说了算,或许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我——自己——心里——清楚?清楚什么?是啊,我现在有手有脚,有没有沿街乞讨,丢谁的脸,再说了我也没有感到——感到与别人有什么不同,老提那些干嘛啊?再说了还有一件事您来的急,我们这都还没有忙过来,您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一下子就闯过来,我怎么办?完全打乱了计划?”

阿妹见这对母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还彼此心存愧歉一样,就连自己也感动得一塌糊涂,没想到一向冷场的范爽一句话下来,双方的气氛变成了针锋相对的劲敌一样,夹在中间,颇感尴尬。

“意思是不欢迎我咯?要赶我这个碍事、烦人的妈走呗?是不是,范爽,我问你,如果是这样,我立即走就是了。”

阿妹一听范德馨竟然当真了,而且急躁的性子完全体现出来,忍不住劝道:“大妈,范爽也不过是开句玩笑话,您就消消气,不要当真,他哪敢赶您走啊,岂不是倒行逆施吗?”

“阿妹啊,我能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就好了,看看这就是养得儿子,不但不孝顺,还对我这个当妈的心怀怨恨,难道从小的教育使得你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白眼狼吗?”

“我就是要赶您走,如果您事先通知一声,作为儿子的我也好妥善处理现在的疑难,你不声不吭地一下子来,就像是来搞突击检查一样,咱们能不能多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也能为别人考虑,实话说吧,阿妹的妈妈也决定要过来,您的突然袭击,叫我怎么办?”

阿妹也惊吓住了,范德馨这么一来也的确慌得六神无主,几乎把这事还给忘了,难怪刚才范爽在妈妈的强要下到厨房做饭,途径过程中不住地给自己递施眼色,当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范爽一提起来,心里也是茫然失措。

“那你不早说,这事其实也很好办啊,既然你和阿妹是熟人,在一起合租的房子,大家出于老乡的彼此照顾,我来看儿子,阿妹的妈妈来看女儿,这也天经地义吧?难不成你们感觉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一切由我出面解释就行了。”

“您?”阿妹几乎与厨房里的范爽同时纳闷犹豫地说出声来。

正好范爽的饺子也做好了,一碗端出来,先放在桌子,站在桌前忍不住多呆一会儿,仔细听听妈妈是怎么应对当下为之焦头烂额的困难的。

“是啊,你妈这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你们年轻人想复杂了吧,就好比说,我只是觉得阿妹真不错,你也不往心里去。”说着稳坐泰山一样地变得耐心细致,冲着阿妹说的。

阿妹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该说什么,显得很拘谨地颔首说:“怎么会呢?大妈你有话就直说吧,要不是范爽一时对您急了,我也差点因为您来惊慌失措想不起来了,既然您有更好地处置妥善办法,最好不过,不要老是夸我,帮帮忙想想如何解决当前都为之焦头烂额的疑难。”

“就好比说,我是打个比方啊,当然更希望你们两个人都能好!”

“妈,都什么时候了,别老是拐弯抹角,岔开话题,这哪跟哪啊,有话直说,不会是对刚才的事还在生我的气,如果是那样,我先向您道歉就是了。”

阿妹不是比较敏感,范德馨的话任谁都能听出一点意思来,只是没有明说,或许大家为之尴尬、害羞的就是男女关系吧。

“即便是阿妹的妈妈要来,也很好办啊,我又不是那种一点也不通情达理的人,大不了先去你大姨家的哥哥那里讲究几天咯,甚至不行就回家,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呢,我也不放心,这不是来看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我才懒得来找气受。”

阿妹也觉得范德馨作为范爽的妈妈,很善解人意,而且还很好,很好相处,或许许多时候她与范爽都不够冷静罢了,自然有些观念上的偏差,也就产生些小摩擦,在所难免的。

“是啊,要不然呢,总不能因为你们为了我们两家长辈方便,都出去住吧?是,我们都是外来人,在这里也没有自己的家,可是说呢,也并不像你们想象中那么复杂,只要解释清楚了,迎刃而解啊,就算你们是在谈恋爱,见双方父母,迟早的事,也算是彼此熟悉下。”

阿妹不住地羞涩,脸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而范爽呢,意料不到这样的结果,为之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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