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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凤婆(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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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桃听见我结结巴巴,接上我的话,说:“杀人者汤万砍”

是的,河里的人就是杀人者汤万砍。他正在和无数围着他的人头进行搏斗。那些人头咬他,用嘴撕扯他的衣服,他全身血淋淋的,但却在起劲地搏斗着,而且似乎斗志昂扬。

我们不知道汤万砍为什么会在河里,也许他精神错乱跳进了河里,也许脚一滑滑进了河里,无论如何,他这会儿正在河里和无数人头进行纠缠。一边纠缠,一边嘴里还大声说着什么。我很快听清楚了,他在重复他的名号,一边又一遍。他说:“我是杀人者汤万砍。”

我是杀人者汤万砍。

我是杀人者汤万砍。

我是杀人者汤万砍。

……

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耳边响起,简直像一句咒语,让我的脑袋轰鸣不已。我看着汤万砍一边和人头们搏斗,一边想,这到底是不是我的一场梦,一场滑稽而荒诞的梦。那些人头,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会动,会咬人?在浊水河上过浮桥时,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那时候,我想,这是牛头岭,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会儿,我却不断地在想这个问题。我忍不住问:“桃子,你说,那些人头……那些人早就死了,为什么人头还会咬人?”

姬桃想了想,说:“据说,与这浊水河有关。这浊水河,从上游而来,我不知道源头在哪里,但牛头岭的人都说,浊水河,其源头上,有着茫茫的怨恨,这怨恨,像盐一样,被撒进了浊水河中,所以河里也是满满的怨恨。那么,那些人头在河中,也沾染了浓浓的怨气,可能怨气让他们不得安生吧!”

我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但一时之间,姬桃也说不出其他的,毕竟,她也是一个年轻姑娘,虽然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但她所知道的一切,也是听别人说的,她也没法去验证。如果有机会,也许我和我的朋友们会搞清楚浊水河与人头的秘密,只是不知道,我的朋友们,现在在哪里?

汤万砍和人头们沿河而下,快速地漂流。与那些人头一起经过我们脚下的河堤时,汤万砍在忙乱中还朝我们大吼着说:“我是杀人者汤万砍。”

姬桃说:“这汤万砍命很大,听说他在牛头岭闯过很多次危险之地,但都没事,我看这次,他也死不了。”

我说:“变态杀手的命都很硬!”

正说着,之前,在牢蚕树那里时,就感觉到的怪声和风,更大了,我们能听见,它们却没向我们这边而来。我想,可能那怪声和那大风,不向牛头岭里面来,只向外面而去,就像牛头岭的守护神一样。

怪声和大风,在我们所站的位置,丝毫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我想起来,那次和老船一起翻山时,怪声和风,也对我们其他人没有影响,只让雪柯香消玉殒。那时候,我们都觉得是雪柯身子弱,但现在,我觉得,也许那怪声和大风,也可能会挑人吧?

勺子在我的背上,不停地动弹,模模糊糊说:“痛!好痛!”

我看不见她的伤口,姬桃迎着朦胧的天光看了一下,说:“脚腕肿了,看来是尸毒发作,那人头上尸毒很重!我们快走吧,回去赶紧用药给治疗一下。今天为了救你们,连采药的篮子都丢了!”

我有些内疚,没说话。这一天,要不是姬桃,我们还不知道会怎样。勺子这时候昏迷不醒,阿寒他们又不见人影,我的心情异常低落。从一开始,我就意识到,我没有什么本事。阿寒决断迅速,柏昭反应也比较灵敏,七那步和西岳华都是高人,唯有我,处处需要人帮助,有时候,简直是个拖后腿的。也许我熟读《隐山墟》,知道一些妖怪故事,而且还发现自己是一个马语者,但是,这些,又能排上什么用场呢?

我背着勺子,正在愣神,姬桃说:“我家到了!”

我抬头一看,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处有着土坯围墙的院子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这一夜,天气阴沉,没有月光。我们走进院子,发现院子里也一片漆黑。姬桃说:“我不回来,我奶奶就不会点灯。”

说完,她走进一间屋子,点上了煤油灯,灯光射出了院子。我忽然吓了一条,因为院子一角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肯定就是姬桃的奶奶。姬桃出了屋子之后,走向了老太太。她说:“奶奶,你怎么还在院子里坐着呀?”

又转身对我说:“范棱,这是我奶奶,这里的人都称她凤婆。”

我对凤婆点点头,笑了笑,然后把勺子背进屋子,放在了一张竹床上。勺子不断咳嗽,还在说胡话,她又昏迷了。我听凤婆在院子里说:“他们不走,我不想进屋子。”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竖着耳朵听,听见她又说:“他们怎么还不走呀?”

姬桃说:“奶奶,你又看见什么了?为什么你总能看见,而我看不见呀?”

凤婆说:“因为我老了,你还年轻。等你老了,你就能看见了。”

我心里惊了一下,不知道凤婆在院子里看见了什么。姬桃站在院子中央,又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阵子咒语,问她奶奶,她看见的那些东西走了没有,她奶奶定定地看着院门,说:“正走呢,正在出院子,他们今天从大门出去!”

姬桃又劝慰了一阵她奶奶,凤婆进了屋子。进屋子之后,盯着我看了半天,又盯着床上的勺子看。然后说:“这姑娘中了尸毒,用解尸毒的药才能治!”

姬桃在屋子里的一个柜子里翻了半天,说:“我们家解尸毒的药呢?我记得一直放在木盒子里,咋不见了?”

凤婆说:“怕是被老鼠叼走了吧!”

姬桃翻来翻去,着急地说:“这可咋办?现在天黑了,也没法去采药!”

凤婆说:“那就死了吧!”

我大吃一惊,看着姬桃,姬桃尴尬地说:“你别在意,我给你说过,我奶奶有些疯疯癫癫。我再想想办法。”

我说:“要不,先找些治伤的药,或者能消毒的,消消毒,把伤治住。”

勺子脚腕上的绢帕已经被血染红了,但有姬桃之前的处理,伤口上的尸毒也没扩散,只是那伤口及伤口上的尸毒,已经够吓人的了。勺子额头滚烫,看样子,高烧不低。姬桃说:“对对对!先治伤口,再退烧,太烧了,会烧出毛病来的!”

我说:“村子里有没有大夫?”

姬桃犹豫了一下,说:“是个巫医,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介意?你知道,巫医能治病也能害人……”

我说:“你先治伤、退烧吧,不行我们再去找巫医!”

姬桃拿出木盒子,里面有好多纸包,每个纸包上都写着字,分门别类,治疗各种病的药物,但全是中药,姬桃说很多都是她到山里采回来晒干碾碎装起来的,她说姬后族人,都是自己采药,自己治病。我想起来,我看过的少数民族史料上说,很多少数民族,都有字自己的医药,非洲某些部落,还用大便和女人的经血给人治病呢。

姬桃给勺子上药,凤婆在旁边打下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站在了一边。我拿过我的包,掏出那本《隐山墟》,看看能不能从中再找出点什么线索来。这次来牛头岭,连山槐和姜梨的影子都没见到,却遭遇了太多事情,连我的朋友们都走散了,我感觉到有一丝丝惆怅。

我忽然想到,这一天忙忙碌碌的,都没向姬桃询问过山槐,她也许知道他。于是我问:“桃子,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叫山槐的人?”

姬桃一脸迷惑,说:“很早之前,好似听说过,但我记不起来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据说他是牛头岭巫术最厉害的人,但这些年,再没听说过。”

凤婆接话说:“山槐呀,早就死了!”

我“啊”地一声,难道,之前我们的推断都错了?山槐死了,那蔓蔓和冬冬的死,与山槐无关?我们来牛头岭,是白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婆帮完忙,颤颤巍巍从我面前经过,看见了我手里的《隐山墟》,一把夺过去,看了两眼,说:“范隐山写的这什么狗屁,撕了得了!”

说着,她就是开始撕书,我赶紧阻拦,却也被她撕掉了三页纸。姬桃过来帮我把书从凤婆手里夺了下来。她生气地说:“奶奶,你干嘛呢?范棱是我们的客人!”

凤婆把撕掉的书页揉成一图扔在了地上,我赶紧跑过去拾起来又展开,夹在了书里面。我爱惜地拿着那本书,那是我养父范枕天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忽然想起刚才凤婆说“范隐山写的这什么狗屁”,这说明,这本书的确是那个传说中的高人范隐山写的,而且这凤婆还认识范隐山。我赶紧说:“凤婆,你认识那范隐山?”

凤婆叽叽咕咕地说:“那老家伙,谁不认识?”

我说:“你以前见过这《隐山墟》?”

凤婆说:“看了八百遍了,你手里不全,只是一部分。”

我说:“另一部分呢?”

凤婆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那后半部分,被山槐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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