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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前一天,何冉在一家大排档里偶遇了卢京白。

那天韩屿和他的乐队在练歌房排练新歌,把何冉也叫了过来旁听。

韩屿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时间紧迫,等他毕业之后这支乐队能不能继续办下去还是个问题。

他们一唱就是好几个小时候,嘶吼,狂野,依旧是何冉不能理解的音乐风格,她不冷不淡地坐在角落里发呆。

结束之后,大家在练歌房门口一一道别,韩屿送何冉回家。

司机坐在前面,两人坐在后排,一左一右。

车子开进市中心,半路,何冉突然说:“我饿了。”

韩屿转头朝她望过来,“我也有点饿,要去吃点什么?”

何冉没答话,她对司机说:“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们放下来吧。”

下了车后,何冉带着韩屿径直往前走,在第二个路口右拐。

等红灯变成绿灯,他们过了马路,对面是一条灯火通明的美食街。

周围的景象变得陌生,韩屿心生却意,跟在后头问:“你要把我带去哪?”

何冉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再过不久,他们在一家做烧烤的大排档前停下。

这附近烟熏火燎,几个男人使劲挥着蒲扇,烧烤架上摆着一排排鲜嫩肥美的生蚝,味道有些呛鼻。

韩屿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几乎是立刻就要转身走。

何冉拉住他,“先试试再说。”

韩屿回头又望了一眼烧烤摊,表达出深深的不解:“你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何冉没有回话,抬起腿往店里走去。

不是她喜欢吃,只是她有些好奇有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吃。

十分钟后,一盘二十块钱分量的烤生蚝端上桌。

韩屿不得已地在何冉对面坐下,浑身不自在。

何冉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正要掰开,韩屿再次伸手拦住她:“你不是不能吃这些东西吗,对身体伤害太大。”

何冉半笑不笑,“现在倒是晓得关心起我来了,那个时候怎么还灌我喝酒?”

韩屿哑巴了,悻悻地把手收回来。

何冉用筷子将蚝壳上的蒜蓉和葱轻轻拨到一边,夹起一块生蚝放进嘴里。

即使经过碳烤,并且加了许多调味料,仍旧掩盖不住嘴里那股淡淡的腥味。

何冉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她也跟韩屿一样不理解为什么萧寒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将嘴里的食物咀嚼细碎咽下去,何冉放下筷子,喝了杯白开水漱漱口。

坐在对面的韩屿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何冉正疑惑,就见他用下巴指了指某个方向,“看看那是谁。”

何冉回过头,目光微怔。

片刻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她又喝了口水,说:“怎么了?”

韩屿饶有趣味:“老同学啊,不上去打声招呼?”

何冉淡淡道:“不用了。”

“为什么不去?你们很就没见了吧。”韩屿想了一会儿,装作恍然的样子,“噢,怕我刁难他吗?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何冉目光带考究地盯着他,搞不懂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屿摊了摊手,再表诚意:“我真的不介意的,你去跟他说说话吧,我在这等你。”

半晌,何冉站起身,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站在那,低着头,一边按计算器一边做账。

何冉无声地打量他。

当年他明明是班里个子最高的男生,现在却过早地被生活的压力压弯了腰杆。

“卢京白。”

被叫到名字的人大概也认出她的声音,过了三秒才慢慢地抬起头。

那瞬间在他眼睛里闪过的东西太多,先是惊讶,然后躲避、不安……

何冉笑了笑,“我是何冉。”

他小幅度点头,“嗯,我知道。”

何冉问:“你在这里打工么?”

他迟疑地说:“不……这是我爸开的店,我偶尔来帮下忙。”

说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看何冉的眼睛,一直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瞄,后来他不知看见什么,立马把头低下。

何冉突然明白过来他在怕什么了。

卢京白仓促地收拾好桌上几本账单,塞进柜子里锁好,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何冉说:“我去送几份外卖,你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爸说吧,让他给你打折。”

很显然,这位老同学并没有要与她叙叙旧的心情。

卢京白走后,何冉回到座位上,刚坐下来就听到韩屿的嘲笑声:“看到没,你的初恋,这么懦弱怕事,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角,“你眼光真不好。”

何冉没来由的心烦气躁,她不接话,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韩屿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她的尴尬能够给他带来哪一种心理满足,他要这么做。

唯一让何冉更加肯定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尝试,就算她可以勉强跟韩屿和平相处,也永远都不会对他产生半分好感。

除夕夜,何冉的牙疼再次发作,年夜饭没吃几口就忍不住先离席,上楼休息。

这个时候缺了谁都不够团圆,见何冉半晌还没从楼上下来,杨文萍坐不住了,放下筷子说:“我上去叫她。”

韩屿比她早一步站起身来,“我去吧。”

杨文萍与韩太太对视一眼,后者和蔼地笑了笑,说:“让小屿去吧。”

二楼卧室里。

何冉坐在地板上专心地画着速涂,韩屿没敲门就直接走了进来。

他言简意明:“下去吃饭。”

何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搭理。

韩屿抓住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拽起来。

何冉皱了皱眉,“我牙疼,不想吃。”

“不想吃你也下去坐着。”

何冉执拗道:“说了不去就不去。”

其实她不想下楼的主要原因是,杨文萍自作主张地邀请韩屿一家来吃年夜饭,这种迹象就像在无声中表明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韩屿今天也出奇的有耐心,何冉不肯走,他就站在旁边与她耗时间。

半晌,何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真的牙痛,今晚就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算我求你,好不好?”

韩屿沉默片刻,转身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过了一阵子,何冉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阿姨,小冉头晕不舒服,让她睡会儿吧。”

韩屿一家离开的时候,杨文萍上楼来叫何冉去送一送。

那时候她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装作听不见。

何冉一直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杨文萍走了,房间里再次只剩她一个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何冉还是睡不着,牙疼难耐。

头枕在天鹅绒毛的枕头上,怔怔地望着窗外。

风吹动着飘渺的薄纱,银色的月光如白霜洒在地面上。

何冉睁着眼睛,凝望那一枚遥不可及的明月。

脑海里不禁又哼起了那首歌。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有些人在心底,却不在身旁。

床边的位置总是空缺的,任何东西都弥补不了。

她翻了个身,从床头柜里找出那台尘封已久的手机,

黑暗中摸索了挺久才将充电器的插头对接上,然后按下开机键。

虽然不再使用这部手机,但何冉仍旧保持着每个月往里面充30块话费的习惯,至少没有停机。

收件箱里有成堆的短信堆积,许多不知道她换了号码的人仍旧往这个手机发祝福短信。

何冉往下翻,在这之中发现一条最简短的,只有四个字。

“新年快乐。”

十二点整发过来的。

发件人是萧寒。

她拿着手机,不知保持这个动作凝固了多久。

手在屏幕上缓慢地移动着,打出“同乐”两个字,过了一会儿又退回去删掉。

愤愤地坐起身来。

何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婆婆妈妈的人了。

做还是不做,不就一句话的事。

她把短信删掉,直接给萧寒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你现在在哪?”何冉语气非常平淡,仿佛两人前一天才见了面。

萧寒说:“在家。”

“噢,知道了。”

何冉挂了电话,随便换了件衣服便出门了。

一切宛如又回到六个月前,她因为一念之间的冲动而决定去找他,不想考虑也不去在意后果。

这个点肯开车到小洲村那么远的司机并不多,何冉费了会儿功夫才拦到车。

司机将何冉送到牌坊前的路口处,剩下的路她自己走。

也就半个月没见,礼堂外面的广场上又新开了几家小吃店,巷子里面一些熟悉的店铺也换了招牌,在朦胧的夜色下并不能看清全貌。

小洲村里似乎一直在做建设,无论哪个季节来,都能看见阻碍在道路两边的沙堆。

脚小心翼翼地踩在铺满泥沙的青石板上,那种粗粝磨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何冉好不容易找到理发店门前,屋里居然没人,灯火是熄灭的。

她伸手拍了拍门,“萧寒。”

半晌没人回应。

心想他或许是出去买烟了,何冉便在门口坐下来等一阵子。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这个点了,哪还有超市开门?

何冉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你不是说你在家吗?怎么没人?”

萧寒说:“我在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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