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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郁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斑驳的看上去十分老旧的手机，手机还是老式带按键的，上面的油漆都有些掉落，宁郁安连上网络，登陆上手机里预存的代理服务器，通过代理服务器远程控制着大洋彼岸的另一个设备发出了一个邮件，然后快速清扫所有痕迹。
这样的操作即使是最顶尖的电脑专家也很难查出源头在哪。
很快对方收到了邮件，邮件打开后以每字三秒的速度慢慢向后删除，邮件字数很少，收件人很快看完。在几分钟后，那封邮件彻底从收件箱消失不见，不留一点痕迹。收件人放下手机勾起唇角。
韩明朗一行人在各个美食摊前走了一趟，可惜只能看看当街吃东西有些影响形象，让人觉得不够稳重。韩明朗有些后悔同意来什么美食节了，这简直在自己找罪受。
还好再大也有逛完的时候，几个人向前走着，慢慢的走到了出口。在临近出口的一家店铺前有一个穿着单薄兔女郎衣服的姑娘，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三四十串的烧烤肉串，姑娘蹦蹦跳跳的将手里的烤串分给过路的人，头上戴着的长长的兔耳朵随着动作的，递上前去的肉串有人伸手接过，也有人摇摇手拒绝了。
韩明朗猜测这大概是一种推销手段吧。这里临近出口，地理位置不是很好，在里面逛的人大多已经被琳琅满目的小吃给喂饱了，到了出口很难再留出肚子吃东西。所以生意显而易见的不如里面的店铺好。不过穿着兔女郎衣服的姑娘也不容易，十二月底天气很冷平时都得穿羽绒服，即使今天太阳很好，但是为了更吸引人兔女郎的衣服真的只是一层布料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完美身形，所以就算是很厚实的布料也不能改变布料只有一层的单薄。
不一会儿兔女郎好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来到他们面前，将手里拿着的烤串递了一串过去，声音清澈甜美的说道：“先生们尝尝我们家的烤肉哦，都是绝对新鲜的羊肉哦，免费试吃一串，不好吃不要钱。”
姑娘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韩明朗觉得她是冻的受不了了，但还是摇了摇手说道：“不了......不了，我们不用了。”
姑娘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轻轻颤抖着说道：“几位先生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快冻死了，老板说我把手里的发掉就可以进店里了。”
小姑娘年龄不大大概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现在冻的脸色青白，脸颊上毫无血色，嘴唇即使涂了唇膏也能看出有几分不正常的暗色。鼻尖冻得红彤彤的，看上去真的非常可怜，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面目看上去最严肃实际上最心软也最为怜香惜玉的张哥主动开口道：“行吧，那就给我们吧。”
小姑娘瞬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标准的八颗牙齿。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串，每人都拿了一串，就连老领导也不例外，姑娘笑着说道：“几位先生快尝尝，我们的肉串可好吃了。”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但韩明朗是很想吃的，闻了一路的各种食物的香味愣是死要面子没吃一口，这么长时间就吞了一肚子口水。
肉串很长分量很足，顶端吃完了，下面的就得把竹签横过来吃，不然竹签直插嗓子眼。不过吃是人类的本能，几个人自然而然的把肉吃完，只是最后几块小肉因为竹签横过来也不可避免的将竹签上沾染的酱汁涂抹到了脸上。
姑娘将他们手里的竹签一一收回笑着说道：“爱护环境人人有责，签子给我吧，我会统一丢到垃圾桶里。”说着将签子放到了挂在手臂上的黑色塑料袋里。
然后看了一眼他们的脸又从腰间的挎包里取出一个抽纸包笑着说道：“来，擦一擦吧。”几个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几个都是糙汉子完全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刚刚还在纠结用什么擦脸擦手呢，没想到小姑娘准备的这么充分。
于是每人从纸包里抽了一张。按照站立的顺序小姑娘将抽纸递到每个人面前，依次是小周小邓张哥韩明朗王建成。王建成将抽纸抽出，轻轻的按在脸上，到老领导时伸手一掏结果掏了个空，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
小姑娘也是一愣，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小包的手帕纸笑容可掬的边道歉便说：“不好意思，准备不够充分，抽纸没有了，您用这个纸巾吧。”边说便将手帕纸的小包装口打开递到老领导面前，老领导笑着回了一句：“没事没事。”说着就从小袋子里抽出一张纸巾。纸巾被叠得方方正正，一展开就闻到一股玫瑰的清香，老领导将纸巾印在嘴巴上用力抹了抹，然后又将脸和手上的酱汁擦干净后。小姑娘将已经空了的抽纸包装袋的裂口处扒开，笑着举到他们面前说道：“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将脏纸巾放到这个袋子里，让我丢掉吧，不可以随地丢垃圾哦”。
几个人笑着将纸巾塞到了包装袋里，小姑娘将装了脏纸巾的包装在放到腰包里笑着说道：“谢谢你们。”
张哥看着小姑娘手里托盘上还剩的烤肉说道：“烤肉很好吃，我们很喜欢，把你手上的都卖给我们吧。”
小姑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去店里，我给你们拿个袋子装一下。”
说着转身蹦蹦跳跳的想店里走去，屁股后面一个大大的白色毛茸茸的圆球做成的兔子尾巴的非常可爱。
几个人跟在后面看着小姑娘手脚麻利的将托盘里的烤串装好将袋子的拎手处扒开大大的圆洞方便他们拿走，将袋子递给了张哥笑着说道：“一共22串4块钱一串总共88块钱。八八发发，先生们要发了哦。”
张哥听着小姑娘俏皮的话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笑着拎着袋子和韩明朗他们一起走远。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店里的其他店员立即围上了去一个人端了一杯热水，一个人给兔女郎女孩披上羽绒服，还有一个人打开取暖器对着她。
其中一个小姑娘佩服的说：“老板你也太拼了，这么冷的天穿这么薄，就为了把那些肉串卖出去......难怪你能当老板我们只能打工呢。佩服佩服。”
端水的女孩将热水递了过去也笑着说道：“是啊，要是冻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啊。”
“我们计算失误那些肉串已经烤好了可是又不好卖，只能这么推销”兔女郎女孩，嘴角控住不住笑意，大大的上扬，笑着说道：“女人想要成功，就要对自己和身边的人都狠一点。”说着假意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你们都有劳动法保护的人，我又不能拉上你们，只能我自己上了，有什么法子。”
几个女孩都笑了，他们知道老板是在开玩笑，其实平时老板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和那几串肉较上劲而了。
兔女郎女孩将头上的兔耳朵发箍取了下来，又将屁股上用别针别住的大毛绒圆球取了下来，取过打底裤毛衣长靴直接穿在兔女郎衣服的外面。拿过刚刚腰间背着的挎包塞到手提包里，对着几个店员说道：“我好像有点冻着了，我去医院看一下，你们看着摊子，如果到了收摊时间我还没回来你们就自己把摊子收了吧。”
几个店员听到老板说不舒服，立即回道：“那你快去瞧瞧吧，哎呀你看，那几个肉串赚的钱还不够去医院挂号的，这不是白遭罪吗？”
兔女郎女孩没有说什么立即走了。
走出广场兔女郎女孩直接打车回到住所，将所有窗户都关上，走到卫生间走到马桶旁拿出打火机将手提包里的小挎包取出，把挎包里的手帕纸袋子拿了出来“啪”的一声打火机冒出亮蓝色的火焰，女孩将包装袋点燃慢慢烧掉，塑料点燃后，滴落一串串的火花掉进马桶里，碰到了马桶里存留的水又慢慢熄灭。之后又取出了那包装了用过的纸巾的抽纸包装袋同样的点燃。空气中蔓延着一股焚烧过后的焦臭味道。
等所有东西全部燃尽火焰落到马桶的水面上慢慢熄灭，女孩按下了出水开关将所有灰烬全都冲洗干净。
女孩面无表情的抬手按下了墙面上的一个开关，卫生间的排风扇开始工作，发出“呼啦啦”的声响。浓烈的气味慢慢变淡......
女孩好似失了神一样，猛然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在哭又像似在笑......过了一会儿后，女孩嘴角慢慢扩大，喉咙间发出“哈哈哈哈哈”的轻笑声。一开始很轻，之后声音慢慢的变大。可是眼中却盈满了泪水，最后她笑到浑身颤抖，眼泪也控住不住的流出眼眶，沾的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