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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林言淡笑一声，勾唇道：“是来送你回家的人。”
鬼曼童笑容一收，恶狠狠地瞪着楚林言，“就凭你？”
楚林言摇头，“不，不是我。”
鬼曼童眼珠一转，落到楚林言肩膀上的黑猫身上。
梁渠舔了舔爪子，喵呜了一声，“是我。”
一声巨响，只看见一个灰色的影子破窗而出，飞出了别墅。
紧随其后的是一只黑猫。
楚林言还站在房间门口，郁妍背靠着墙，紧张地看着楚林言。
楚林言扬了扬唇，“郁妍小姐，人类好好地过人类的日子，便好。”
郁妍看着楚林言抬起了手。
眼前一黑，她就没了意识。
楚林言把郁妍抱到房间的床上放下，抬手覆上她的额头。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楚林言，你总是对阿柠和别人走太近，颇有微词，自己倒是完全不在意。”楚离抱着手臂盯着楚林言的背影，一脸的不开心。
楚林言挑了挑眉，“阿柠让你来的？”
“是啊，她知道你肯定不让她过来，就让我代替她过来看看了。”
树林中。
梁渠看着突然变大的鬼曼童，喵呜一声。
“你以为只有你能变大吗？”
一阵阵旋风扬起，围着梁渠。
待到风静，树叶缓缓飘下，落在地上。
一只白色脑袋的巨兽出现在鬼曼童眼前。
上古中山地界，有山名曰历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虎爪，名曰……梁渠。
鬼曼童歪歪头，“你是……什么东西？”
梁渠冷哼一声，“我是你祖宗。”
奶茶店。
苏柠看着躺在床上的乔梦，神色晦暗不明。
杨邱成一直守在床边，一语不发。
苏柠看他这模样，有了一些，猜测。
“老杨，你认识乔梦多久了？”
杨邱成一愣，没想到苏柠会突然这么问，许久才含糊其辞地回答：“没多久，也就是这几年。”
苏柠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依旧冷淡，她继续道：“或许我该问，你认识乔梦几世？”
杨邱成身子一僵。
“老杨，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是因为你和族人之间，出现了隔阂。”
“我向来不会多问什么，你和我做了交易，我帮你做你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如今想来，是不是也和乔梦有关？”
苏柠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说到了重点。
杨邱成紧紧握着乔梦的手，垂下了头。
“是。”
他吐出这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力气。
苏柠嗯了声，没有继续问的意思。
她也不过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而已。
“苏小姐，你为何，不回狐族。”
“我为何要回？”苏柠下意识反问，却又觉得不对，“如今的狐族，与我干系不大，就算我去，也不是回。”
杨邱成重叹了一口气，“我想过许多次，如若我还能回狼族，该多好。”
“可我……”他抬起头，看着乔梦，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虽说回不去，你还不是为了你的家族多次来寻我。”苏柠冷下眸，“杨邱成，你以为你还有多少灵力，生命和我做交易？”
“为了一个对你不管不顾的家族，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
“本就是我的错，是我，罪有应得。”
苏柠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柠冷笑一声，“族人，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杨邱成听出了苏柠不同以往的冷冽，甚至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杀气。
杨邱成对苏柠的了解并不多，除了知道她是很强大的狐狸精，拥有帮助他人的非凡能力以外，其他事……
不止是他，如今人类世界知晓她的生灵，大多只知道她的能力，对她的来历却不得而知。
神秘和强大，是苏柠，以及楚林言，他们在人界生灵中的两个标签。
杨邱成与苏柠接触这么多年，苏柠一惯的冷淡，默然，对一切可有可无的态度，随遇而安的表现，是他对苏柠的了解。
可是为何刚才苏柠会突然……
静谧的房间里，苏柠突然开口道：“他们回来了。”
楚林言把从鬼曼童身体里夺回来的魂魄送回到乔梦身体里以后，就让杨邱成带着乔梦离开。
楚林言纵然不知道苏柠和杨邱成谈了一些什么，还是敏锐地感觉到苏柠有些不对劲。
杨邱成离开时，楚林言淡淡道：“我希望你不会再出现。”
杨邱成微愣，看着楚林言不悦的神情，他轻轻点头，“是。”
楚林言一直看着杨邱成走远，才回过身。
梁渠估计是累了，变成黑猫趴在店门口的前台上，微阖着眼。
“怎么？弄成这样？老了不中用了？”
梁渠喵呜一声。
今天店里没开门，没有客人，梁渠才敢大胆回他，“那鬼东西，灵气邪乎得狠。”
“用人类的魂魄养出来的东西，怎么能不邪？”
梁渠冷嗤一声。
楚林言看向二楼楼口，收敛了痞赖似的笑容，脸色沉了下来。
梁渠也看向楼梯，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问：“你真就让苏柠那么做了？我觉得那狐狸……”
楚林言打断他，反问：“她下的决定，我们能阻止？”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对鬼曼童了解实在不多啊……会不会有些危险？”
“阿柠自然有她的考量。”
“我怕她是心急乱投医。”
“怎么会。”楚林言笑出声，“阿柠做什么事都是想得十分清楚。”
月夜中，只见两个黑影，站在一处高楼顶部，远远望着奶茶店。
“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还真是意想不到。”女人轻声一笑，语气里流露出不经意的赞赏。
身边的男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也笑了起来。
“确实有些，意想不到。”
女人微微靠近男人，笑道：“你这个妹妹，可比你有天赋。”
男人笑而不语，只是微微侧开身子，躲开了女人的靠近。
“你说如果不是你夺走了她的尾巴，她现在，会不会一招，就能，杀了你？”
女人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
“哎？这点玩笑都听不得？那可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事哦？”
一阵冷风吹过，两个黑影消失了。
躺在床上的苏柠微微睁开眼，侧头看向窗外。
这是什么气味……
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