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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把手上的伤口再度包扎了下，静静听着小区保安们的反应。
几人一直在下一楼吵吵嚷嚷，几分钟后还是最先出声的保安报了警，就全在单元门口等着。
宋辰竖着耳朵，只听见警笛响起，一群人跑上楼来，你一言我一语，也没商量出个什么。最令他诧异的是，竟没人一个人来敲门问询。
不多时，一群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安静的楼道一如最初。
宋辰再度从猫眼望出去。
红色，满眼的红色。
猫眼中就是个血的世界，楼道，灯光，防盗门，在血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即便把耳朵贴在了自家防盗门上，门外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仿佛这门把里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宋辰犹豫了下，终究是没有第三度打开门，反身回了卧室，睡了。
......
“宋辰，都几点了，快起床了。”
[好熟悉的对话？]
宋辰捂着头从单人床撑起来，右手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昨天的片段也一一浮现。
所以门外的是谁？
覆盖了半个房间的日光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宋辰只觉得背脊发凉。昨天大头娃娃的身体本应是宋辰母亲的，那么宋辰母亲无疑没有幸免的理由啊？
“快起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懒散，放假了就知道一天天窝在被窝里，今晚就是大年夜了，还不来帮忙做点事儿。”催促的声音再度传来。
“知道了，马上起来。”宋辰做了个深呼吸，尽量用不耐烦的语气答复。
说完也不穿鞋，踮起脚悄悄走到门边，探出半个脑袋看向房间外。
厨房门半掩着，门内传来噼噼啪啪的油响，宋辰小心翼翼摸过去。
正在炒菜中年女子突然转过头。
没有半分异样。
同样的围裙同样的袖套，就连脸上那带着宠溺的笑都和昨天别无二致。
“怎么不穿鞋子就走出来了，是不是饿了，我先炒点小菜，你先吃着，我们还是按往年的规矩，晚上吃年夜饭。
快先把鞋子穿上再过来吃。”宋辰母亲佯装生气道。
宋辰深深看了眼前的女子，随口问了句，“妈，你昨晚去哪啦？”
宋臣母亲带着不好意思的笑说着，”昨晚去买了鞭炮和年画就接到你张阿姨电话，他们三缺一，我不就想临时去帮忙凑个场子。
然后就凑到了今天早上七点过才回来。”
说完她似乎又想起什么，赶紧叮嘱道，“千万别给你爸说，他一点过的火车就回来了。他要是知道我打通宵我这个年可就过不好了。”
宋辰无语，“妈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啊，可担心死我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还听到警笛声了，就在我们小区里，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宋辰母亲一边盛菜一边八卦，“真的吗，那我等下去问问陈姐，小区里的事情她都知道。你快去穿鞋字，去去去，怎么不听话呢。”
宋辰不好意思摸摸头，笑着走出了厨房。
走出厨房的瞬间，宋辰脸上的乖巧变成一抹嘲讽的笑，“说得跟真的一样，你猜我会不会信。既然要飙演技那就说明我现在还是安全的。”
菜端上桌，又是一翻母慈子孝，你帮我夹菜，我帮你盛饭。
吃完饭，宋辰借着出门找朋友的借口溜出家门，再次去往百胜购物中心。
大年三十，街上的人却不见少。
小孩儿穿得红红绿绿拿着冰糖葫芦卡通气球满脸欢喜，大人也是难得能放下平日的疲惫，放松一下。
一路走来县城里到处都是一家老少一齐出动，遇上了相熟的人还停下脚步聊着一年到头的收获。
来到百胜购物中心前，宋辰被路上所见的日常但幸福的场景所感染，不自觉脸上都挂着丝微笑。超市里的人比昨天来时只多不少。一路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炮竹区，那种不自然的感觉又再度浮现。虽然仅仅是直觉，但也足够让宋辰提起十二分的注意。
货架旁的两个面带微笑的超市员工仍在不遗余力的推销着防炮竹伤害的大头娃娃陶瓷头套。
“姐不是我唬你，每年被炮竹炸死的至少20个，重伤的百人上下，轻伤的少则上千人，更不要说那些烧红烫肿的事情。
你买一个这个大头娃娃头套，小孩子也喜欢，寓意上也吉利。这是我们从年画的金童得到的灵感，你孩子带上这个去放鞭炮，你也省心是吧，想喝茶看电视打麻将，干啥都不用留着眼在孩子上。”
“也是，你们这个做工蛮好，不会很贵吧。”略微发福的女子问道。
“这个其实算是我们的良心产品，更多的是想要做一个回馈社会的事情，所以给的几乎就也是成本价，16块钱。”
“这么便宜，那我买两个吧，顺便给我侄女儿也带一个。”
“好，拿好了，前台一起结账就好。”
“谢谢啊，你别说还蛮沉，真材实料。”
转身离开的中年女子没发现推销女子嘴角勾出的诡异微笑。
[果然有问题。]在一旁假装挑选鞭炮的宋辰把这一幕收在眼底。
“姐你好，我也想给我侄儿买一个，但是他年纪很小，戴这个会不会太沉了啊。”
宋辰主动上前搭话。
“帅哥你这就多心了，你看这个头套这么大，其实着力点是在双肩上，我们的设计师还得国莱茵国红点力学大奖，你完全不用担心重的问题。”
“那这个大头娃娃头套会影响孩子的视线吗？”
“不会的帅哥，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推销员二话不说就要把手上的大头娃娃头套戴在宋辰头上，诡异的微笑再度浮现。
“不要！”一个稚气的童声传来。
一个大概小学二三年纪的小男孩挡在宋辰前面，张开双手阻挡着推销员的前进。
后者脸上的微笑消失，一瞬间的阴冷后又换成和蔼的微笑，
“小朋友你这是在玩老鹰捉小鸡吗？怎么不准姐姐接近哥哥啊？”
“哪有什么姐姐，婆婆你在说谁啊？”小男孩眨巴了下眼睛，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