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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完了就往回躺。
活像一刚耍完流氓的小无赖。
无赖开口对被耍流氓的榜眼郎说：“蒋绍说李轩他们计划暑假出去玩，咱们去吗？”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何以说，“你想去吗？去乌镇。”
“我都可以，关键看你。”陆迟笑着说，“如果你想咱们就去，你不想咱们就不去。”
“那去吧。”何以说，“反正暑假了，出去放松一下也好。”
“那行。”陆迟打开手机给蒋绍发了个信息，“那我查查乌镇都能玩些什么。”
“一个古镇。”何以说，“说是有汉服节。”
“你怎么知道？”陆迟问，“没听说你还喜欢汉服啊。”
“李轩说的。”何以笑了笑，“他还说有长相好看的男生可以看。”
“不是我挑拨。”陆迟说，“你以后最好离李轩远点，劝人出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边儿去。”何以说，“不过看你学习进度吧，总之高三复习前得把高二之前的东西都学完。”
“还有三个月。”陆迟说，“我们已经学到高二上了，来得及。”
“只是粗略学了。”何以说，“题都没怎么练。”
“那学习量还叫没怎么练。”陆迟笑着说，“何以哥哥要求好高。”
“话说你到底几月的？”何以问，“我俩到底谁大？”
“我大一点。”陆迟说，“我七月二十四的。”
“你生日还挺早。”何以笑着说。
“是啊。”陆迟伸手抱住何以的腰，在上面掐了两下，“你可以想想送我什么礼物了。”
“哪有直接问人要礼物的。”何以有点哭笑不得。
“自己男朋友。”陆迟说，“又不是外人。”
送什么礼物。
一时半会的，何以还真没想到送什么比较好。
陆迟送给他了一个手打的指环。
早之前还送了一条链子。
指环是不能时时戴着，但手链一直没摘。
何以查了一下“送男朋友什么东西好”，但搜出来的答案都没什么新意。
其实谁缺那么件礼物呢。
关键就是心意。
心意这种东西挺有种福至心灵的意思。
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来。
希望不要太晚。
吃了一会儿零食就准备睡觉。
“反正明天也不上学，看部电影再睡吧。”陆迟说，“看吗？”
“都行。”何以说，“我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那我去拿零食来，我喝可乐，你呢？”陆迟问。
“白开水。”何以说，“温的。”
手机上随便查了一部片子，就存到云盘里准备看。
等电影开始的时候看了看时间。
已经十一点半了。
看完估计凌晨一点多。
何以悄悄拉快了进度条，拉快了十五分钟，然后开始看。
陆迟走回来的时候说：“已经开始了？”
“要不要调回去。”何以说。
“算了吧。”陆迟说，“你都看过了，再让你看一遍没意思。”
“逗你的。”何以笑着把进度条拉回去，“没看。”
“你逗我。”陆迟把温开水放在一边，然后把零食往床上一扔就扑到何以身上，“我不管了，你亲我一下我才能好。”
“那你别好了。”何以笑着推开他，“还看不看了。”
“看。”陆迟说，“那袋蓝色的我扔外面了，我们吃这袋。”
“什么毛病。”何以笑着说。
“没毛病。”陆迟说，“那袋不好吃。”
电影挺好看的。
虽然剧情一般，但是画面和配乐都很漂亮。
滤镜也很好看。
比起文艺片，这更像是一部风景片。
看到一半何以就有点困。
“我先睡了。”何以说，“晚安。”
“晚安。”陆迟说，“要我把声音调低一点吗？”
“没事。”何以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声音本来就不响，你放着吧，没关系。”
“行。”陆迟又说了一遍，“晚安。”
何以睡了以后，陆迟继续看电影。
看的什么其实已经不太清楚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和何以相接触的皮肤上。
挺热的。
一片暖呼呼的感觉。
电影快结束了，页面上留下一行字。
——年少有瑕，冬寒还夏。
片尾曲开始放，电影里的片段被节选出来，加上字母成为演员表的背景。
陆迟尝试着去听这首歌，却只听到一段旋律重复着播放。
挺好听的。
但歌词听不清。
好像只是嘀嗒嘀嗒的声音。
字幕上写着一行行字，每过一段画面就出现一行字。
——我放一手纸花
——烟捆成雪芽
——你就像个孩子笑吧
——风吹走了船
——你拉我上岸
——我们到这里就走啊
——年少有瑕
——冬寒还夏
——老屋里有几度晚霞
——天青色短暮尤长
——片影窄红一道宽
最后是一片黑。
一个女声轻轻说道：希望最后和最终都是最开始。
看完了就把零食放到一边，准备睡觉。
陆迟把电充上，拉了拉被子，就睡了。
因为睡得晚，这一觉睡得挺沉。
陆迟本来已经养成了白天快速醒来的习惯，但是这一觉又把他拖回了老样子。
醒来懵了好久。
就坐着，什么也不干。
何以觉得挺好笑的，边拿毛巾擦脸边乐。
陆迟晃过神来准备去洗漱，就看见何以倚在门框上看着他笑。
陆迟也笑了。
很好的一个早上。
“早饭吃什么？”何以问。
“随便。”陆迟说，“吃包子吧，有段时间没吃包子了。”
“行。”何以说，“你先去洗漱，我把衣服收回来再晾出去，晾完衣服就走。”
陆迟点点头，去了。
早饭吃得很快。
肉包排队的人不多，毕竟时间还早。
排好了队坐下来吃，边上一个小男孩哭着不肯吃。
他妈自己吃自己的，挺冷酷。
陆迟看着觉得挺乐的。
“你老看他干嘛。”何以笑着说，“人都看过来了。”
“让他看呗。”陆迟笑着说，“哥哥这么帅还怕看吗？”
“要点脸行不行。”何以说，“吃完你别去跟人聊天，赶紧回去百~万\小!说。”
“行吧。”陆迟惋惜地叹了口气，“本来你还可以看我如何吸引小朋友芳心。”
“你刚那个眼神已经可以称作勾引了。”何以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然后又喝了一口白粥，“不要那么看得起自己。”
吃完了饭准备回家百~万\小!说。
回家的路上碰见洪涛了。
何以当做看不见，直接经过了。
陆迟也没什么反应，拉着何以的手走过了他们。
洪涛看了两眼他俩，也走了。
“怎么今天遇到他了？”何以问，“而且还这么早。”
“出来收高利贷。”陆迟说。
“他们怎么还在搞。”何以有点惊讶，“你爸不都进去了吗？”
“是进去了。”陆迟拉着何以继续往前走，“但只要那个赌场的老板还没倒，高利贷就还能接着收。”
说实话，何以挺难理解那些人的。
但他又能懂。
活着太不容易了。
没那么多的空闲去追求正义。
时间一直过得很快，好像上次全市联考还在昨天，这次月考就又结束了。
最后一门的铃声响完以后，何以放下笔，站起来收他们那排的卷子。
收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等了两秒，看见监考老师看过来了才拿起卷子。
“先别写了。”何以对那个女生说，“老师看过来了。”
“好。”女生连忙又涂了两道题，“谢谢。”
“不客气。”何以拿起卷子往前面走。
收完卷子走出去，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
对答案的，闲聊的，拿着篮球往操场走的，都是人。
好像世界很满。
好像时间过去很慢。
何以走过去找陆迟，陆迟就在顶上最后一个考场考试。
何以走到门口的时候陆迟刚刚出来。
脸上的红印还没消。
估计睡了有段时间。
“高三了就不能考试睡觉了。”何以笑着说，“做完了也得检查。”
“好。”陆迟点点头，“听男朋友的。”
“在学校收敛点。”何以说，“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陆迟笑笑，“我们都快高三了。”
“是啊。”何以看了眼走廊上的天，“都快高三了。”
“高三之前想想要玩什么吧。”陆迟说，“去乌镇，还记得吗？”
“还有一个月才去。”何以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就开始打算了？”
“先想想总不会出错。”陆迟说，“听说那边比较潮，我们要不要多带几件衣服？”
“总共也就去三天。”何以说，“带四件足够了。”
“还有鞋。”陆迟说，“我得带鞋。”
“行。”何以笑着说，“你多带几双，夏天衣服薄，行李箱空间大。”
“还有，咱俩睡一间吧。”陆迟说。
“不然呢。”何以觉得陆迟有点上头，“我们俩，哪个男的想跟我们睡。”
“那可多了。”陆迟说，“你手机我又不是没看过，那些别的学校来加你的乱七八糟的男的还少吗。”
“我是说直男。”何以无奈道，“再说了，哪来的乱七八糟的男人。”
“你看他们头像就不正经。”陆迟说，“再说全知道你名字，不是不怀好意早有预谋是什么。”
“懒得理你。”何以笑笑说，“走吧，回家去。”
“回去之前我们去一趟诊所吧。”陆迟说，“有段时间没去了。”
“行。”何以点点头，“于哥翰姐怎么样？”
“还不错。”陆迟说，“就是有点忙，听说又招了一个小姑娘。”
“那还行。”何以笑着说，“都还好就好。”
到了诊所就发现忙不是开玩笑的。
是真忙。
队排到快门口，估计六月流感期又来了，咳嗽声一片。
“你们俩边坐着，有空了再找你们玩。”李翰看见了他们就说，“去隔间休息会儿。”
“行。”陆迟笑着点点头，“于哥下午好。”
“下午好。”于慎也忙得很，“快点进去吧。”
进去了之后还能听见咳嗽声。
可见隔间隔音不好。
“来了还是干坐着。”何以笑笑，“不过见见面也好。”
“是啊。”陆迟说，“以前天天见的时候还嫌我烦，现在连嫌烦的环节都没有了，直接让我滚进来。”
“看这个架势晚饭估计得七八点吃了。”何以说，“还是我们先去吃？”
“先去吃吧。”陆迟说，“吃完了给他们带点回来，我倒没事，你的肠胃受不了不吃。”
“饿了就直说。”何以看了他一眼。
“行吧。”陆迟摸了摸鼻子，“我饿了。”
附近基本都是小店。
他们走进一家沙县点了两碗炒粉丝。
炒粉丝很快端上来，何以在炒粉丝上倒了点醋。
他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吃什么，都在上面撒点醋。
“我说，炒粉丝加醋好吃吗？”陆迟问，“我怎么看，怎么有点诡异。”
“好吃。”何以看了眼他，“你不信尝尝看。”
“行。”陆迟说，“我尝尝看。”
他咬了一口何以筷子上夹着的炒粉丝，然后嚼了咽下去。
“怎么样？”何以问。
“不怎么样。”陆迟说得很诚恳，“真的不怎么样。”
“你味觉不行。”何以笑着说，“明明很好吃。”
“你就当我这是偏见吧。”陆迟也笑了，“我得喝点水，这味道太奇怪了。”
“你这偏见有点浓烈啊。”何以说。
“是醋味浓烈。”陆迟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老是跟附中那个第二聊天。”
“那也是在说题。”何以说，“他英语不是很好，来问我题。”
“不管。”陆迟说，“我醋味浓烈。”
吃完了以后打包回去四盒炒粉干。
回去了以后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李翰他们才有时间坐下来吃饭。
“好忙啊最近。”陆迟说，“最近流感吗？”
“是啊，禽流感。”于慎说，“挺多人发烧了。”
“那我们还买了鸡排吃。”何以说，“回去要不扔了吧。”
“超市鸡排吗？”李翰说，“本来就挺不好的，这段时间还是先别吃了吧。”
“行。”何以点点头，“那回去扔了。”
“你说了算。”陆迟笑着说，“我都听你的。”
“看看人家。”李翰乐了，拍了一把于慎的肩，“你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动人的话。”
“估计这辈子难。”于慎笑了笑，“小兔崽子满口油嘴滑舌你也来劲。”
“何以也来劲。”李翰勾了勾何以的脖子，“对吧。”
陆迟在边上乐得不行。
对啊。
当然对。
要不怎么能叫我男朋友呢。
陆迟的男朋友。
何以是陆迟的男朋友。
当然对他来劲。
回去了之后看了会儿书，洗完澡陆迟就躺床上看着手机日历算日子。
“我们一号出发，也就是说还有二十三天。”陆迟说，“四号回来，离我生日还有二十一天。”
“离你生日只有四十四天了？”何以说，“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陆迟笑着说，“你生日那天我们没看见流星雨，我到现在都还不爽。”
“多早之前的事了。”何以笑笑说，“有什么可不爽的。”
“就是觉得给你的还少了点什么。”陆迟说，“不够完美。”
“尽善尽美就够了。”何以说，“我已经很喜欢了。”
“还要喜欢一点。”陆迟说。
“不要太贪心了。”何以笑了笑，“下一次会更喜欢的。”
“我本来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陆迟也笑了，“但是很奇怪，对你就总是贪心了。”
何以没说话。
他不想跟汉语言情话文学十年优秀博士毕业生来对个回合。
他还不想自取其辱。
“明天早点起床。”何以说，“我还有两题没想明白，得早点去学校问题。”
“好。”陆迟点点头，“正好我也有几题不会。”
“你刚刚怎么不说？”何以坐起来说，“那现在就解决掉吧，问题当时提出当时解决的效率最高，你刚刚思考完，现在给你讲会比较好。”
“省省吧。”陆迟笑着抱住何以，整个人往下倒，“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整个人都累得那么明显了，你没事称称体重，我真怕你瘦得不像样。”
“觉得不好看吗？”何以笑着问。
“不是觉得不好看。”陆迟说，“何以怎样都好看，就是我不舍得。”
而且是实在舍不得。
第二天醒来了以后何以叫醒了陆迟。
两个人一个穿白T，一个穿黑T，走去吃饭。
六月的天气已经有点热了。
两件耐不住穿。
“我们明天再去买床单吧。”何以说，“家里的被子太厚了。”
“行。”陆迟点点头，“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吧，反正没什么事。”
“都行。”何以笑了笑，“那今天晚上去好了，这次买的稍微正常点，大不了买两床灰的。”
“合着你上次故意的吗？”陆迟笑着拉过何以的手，另一只手搭上何以的肩。
“对啊。”何以点点头，“上次你还不是我男朋友，只能背花床单。”
“以后等我有能力买房子了。”陆迟比划了一下，“我就给主卧整个花床单，以后别人问起来了就说这是我们爱情的开始。”
“谁跟你似的有病，往主卧铺花床单。”何以笑了，“再说谁会去别人家主卧逛。”
“山不就我我就山。”陆迟说，“我请他们来见证我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