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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完了！全完了！”
当灰烬散去，清晨的阳光残忍的照亮大地时。
映入赵东林眼前的是一片崩塌的瓦砾，和五亩烧成灰杆子的桃园。
老表哥已经被拉到了派出所，闻讯赶来的村民合力将大火扑灭了。
赵东林眼看起来的宅子，经过烈火焚烧，砖块水泥像冬天的落叶一样，簌簌地崩裂，破碎，最后承重墙一倒，瞬间化为了一滩瓦砾。
惨，已经不能形容赵东林此时的心情了。
他被烧掉的半片眉毛，紧皱在了那张枯瘦的脸上，眉毛都快被眉头给藏进去了。
“爹，你放心，咱们还有希望。”
赵阳站在家门口，看着眼前黑黢黢的一片，心里恨意迸发。
他一脚踹碎了那老东西的胸口，拉到警车上的时候，那老东西已经快没气了。
五头小牛犊子还烧死了一头，门口的玉米杆子倒是没有损失，可惜也没什么用处了。
看老爹的劲头，别说养牛了，就是养活好自己，都不容易。
“儿子啊，这事儿你说都是哪儿天杀的干的，咱爷俩想翻个身，咋就这么难呢？”
赵东林跪坐在地上，身上烧的黑黢黢的，可他的心都快碎了。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感觉自己家快要翻身了，咋遇上了这么个鸟事儿啊？
“爹，你放宽心，有儿子在，咱家的日子肯定会过好的，大不了重新盖房子就是了。”
赵阳伸手拍打着老爹的背，低声安慰着。
他清楚，那老东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烧自己家房子，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
既然牵扯到其他人，那这件事，就不是那么好了的！不找出背后真凶，他绝不罢休！就在赵东林万念俱灰的时候，李琴却好死不死地从家门口走了出来。
昨天小巧和棒槌叔还知道连夜出来帮忙救火。
只有李琴就像个鹌鹑窝在了鹌鹑窝里一样，动都不带动的。
“赵阳啊，我们家的院墙是咋回事儿啊？”
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李琴经过了这场火，打心底里觉得赵阳家是触了霉头。
平白无故的，整天出事儿，这换了谁家不得赶紧到庙里烧烧香，看是不是触怒了神灵了。
“院墙的事儿等那人开了口，我会给婶子你解决的。”
赵阳回到村里这些日子，早已经看透了李琴这欺软怕硬尖酸刻薄的性子，没好气的摆摆手道。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什么？
他死了？”
赵阳拿着手机呆了一下，说出来的话瞬间传到了好几个有心人的耳朵里。
其中自然有紧张兮兮的东门勇。
“谁死了？”
李琴皱了下眉头。
“不会是那个放火的死了吧？”
“对。”
赵阳点点头，不用李琴张嘴，直接说道。
“既然他死了，这院墙算是我弄坏的，我找人给你修就是了。”
他爹这会儿正难受呢，赵阳实在是没心情陪李琴扯淡。
“你说这话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跟我讹你一样！”
李琴一听那纵火犯死了，顿时就来了劲儿了。
她叉着腰，点着赵阳的脑袋瓜子，恨不得把手指头戳到赵阳的眼窝子里。
“这院墙就是你弄坏的！你不赔谁赔？
我们家院墙好好的，现在被砸了这么大个坑？
你得给我修新的！”
“修新的？
李琴，你有完没完！”
赵东林一听这话，恨不得起身锤死李琴。
“你们家院墙都是几十年的老院墙了，找人给你扶正了算了，你还想要新的？
我们家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
我这是照理说事儿好不好？
谁家的院墙能扶正啊？
你开什么玩笑！不行，我家房子得扒了，你给我重新盖，不然我就告你去！”
李琴梗着脖子大叫道，仿佛这院墙是用金子盖的一样！“告啊，老子豁上这条命陪你告！乡里审判费八千，县里审判费两万！你看着告啊！瞅瞅你那个德行，不是小巧和棒槌昨天晚上帮忙，我都懒得搭理你！”
赵东林气不打一处来，愣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摔坏的腰杆子，红着眼珠子像是要吃人！“你你有钱了不起啊，反正这院墙你得给我弄好了，不让我满意，你休想让这事儿结束！”
李琴抿了下嘴唇，哪儿可能得利饶人喽？
趁着棒槌和小巧忙活了一晚上都回去睡了，她才主动出来挑事儿呢。
“跟你们家做个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不是他娘的着火了就是养些畜生，牛粪都能熏死老娘了！一春天你他娘的就在桃园里堆肥，臭气熏三里你知不知道？
这让你修个院墙你还不乐意了？
大伙儿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李琴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对着围观的村民吆喝着。
她还以为，赵阳家是那个被人看不起的穷光蛋呢。
可惜，大家伙儿都在为赵阳家的事儿惋惜，这会儿听到这话，一个个都不乐意了。
赵阳这些日子盖房子啥的没少给他们照顾，人心都是肉长的，也不可能看着李琴就这么欺负人。
“李琴啊，你好意思吗？
那墙说起来是那个纵火犯砸坏的，你要是有种，上阎王爷那儿找他要钱啊！”
“就是，还跟人家要这要那，要不是人家赵阳，你男人在家闲着屁活儿都干不了！”
“人家老蔫儿就是太老实了，瞅让你欺负的，上次鬼见愁那事儿就怪你们家男人不出头，害得老蔫儿差点儿被狗蛋打死，你还拉着闺女就跑，什么东西！”
村民们忽然转了性了，开始帮赵阳家说话了，瞬间让李琴有些不适应了。
她办了亏心事，恨不得赵阳家赶紧见阎王。
可是村民们心里跟明镜一样，干了这些天活儿，大伙儿都知道赵阳手头至少两百万出头，就算是再盖一遍房子，这钱也能拿出来。
都等着赵阳家重新开工，接着挣钱呢，哪儿可能站在李琴这边说话？
可惜村民们不站在李琴这头说话，有人帮他说话。
新任狗腿子东门勇听到了纵火犯死的事儿，直接就窜到屋里和杨大年说了。
杨大年这会儿带着人就到了大门口。
“李琴，这事儿到底咋回事儿，跟我们说道说道，我们杨家给你做主！”
杨大年知道老表哥死了啥都问不出来，胆子顿时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