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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顽症(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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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沙摩柯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山寨,马良忙迎出来问道:“沙将军这次下山胜负如何?”

“别提了,那可恶的芈桓,气死老子了!”沙摩柯气呼呼的说道。

“什么?”马良吃惊的问道,“你说你此次下山真的遇到子轩了?”

“不是此人确是何人?”沙摩柯仍然怒意难消,于是将与芈桓对赌之事说与马良听。

马良听了心里暗喜,想不到芈桓上次受创跌入大江,居然还好好的活着。

自夷陵之战惨败以来,蜀军上下俱都被烧了个灰头土脸,逃过火劫仅剩的些许人马,也在随后吴军发起的冲锋之下,都被冲散了。逃出生天的自己遇到了蛮王沙摩柯的残部,整顿人马,得两千余众。

此时西去入蜀道路都已被吴军前锋部队封锁,马良与沙摩柯二人计较一番,最终决定暂且上山,暂避了这一时的风头再行定夺。

山上这两千多人,每日里便要张口吃饭,时间一长,各种问题便已凸显。这沙摩柯我行我素,无法无天,便干起了这劫道剪径的勾当。自己平日里也没少规劝,但就是积习难改,倒也奈何不得他。更何况马良也没有解决山寨物资紧缺的更好办法,就由着他的性子去了。不想今日却遇到芈桓这克星,他倒有办法,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沙摩柯仍然骂骂咧咧。

“哎哟!你倒是轻一点啊。”沙摩柯在为自己擦药的小喽啰屁股上踢了一脚,“疼死老子了!”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轻一点。”小喽啰用手捂住嘴,强忍住偷笑。

马良哑然失笑,对沙摩柯道:“沙将军切不可再骂了,如今你认了他做兄,若有人骂你兄长,你脸上有光彩吗?”

“哦,对对对,不可再骂了,骂兄长便是骂自己……”沙摩柯忙住了嘴。

“想不到子轩真的在彼方山寨,为何前几次并未见其露面?”马良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

……

斌燕跟随芈桓来到山寨,因山寨中并未有女眷,她是这里唯一的女流,故许晟将她安置在离芈桓最近的一间房里。

这里是山寨中最好的房子,所在的位置比较高,推开门,放眼望去,楚山连绵起伏的山峦尽收眼底,远处云雾之中,隐约可见一条自南向北的银白色玉带,穿越在群山峻岭之间,这便是沅江,乃是养育这一方水土的母亲河。

斌燕望着远处秀丽景象出了神,说不尽的轻松惬意,她已经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这里真好,景色迷人,有家的味道,更重要的是——还有自己的子轩哥哥。

“燕儿。”芈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斌燕的身后。

“子轩哥哥。”斌燕甜甜地笑着叫道。

“还习惯吗?”芈桓问道。

“嗯,这里很好。”斌燕使劲点着头。

芈桓歪着脑袋定定的看着斌燕,斌燕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羞赧的说道:“干嘛这么看着人家?”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不觉有年。昔日的黑小妹,现如今也长得这般亭亭玉立,温柔可人了”芈桓像是在说给斌燕听,又像是在自我感叹。

“以后可不准再叫人家黑小妹了。”斌燕红着脸娇嗔着道。

“好了,不叫了,不叫了。”芈桓顿了顿,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爷爷呢?”

斌燕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悲伤起来,呜咽着说道:“爷爷年事已高,你走后不久,他老人家便一病不起……是燕儿没用,竟治不好爷爷的病……”

见斌燕如此自责,芈桓突然一阵心疼,如此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她还太小,不该承受这般的苦痛。

芈桓轻柔的将斌燕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切不可悲痛伤了身子。还有我,今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

斌燕将头深埋入芈桓怀中,止住哭泣,甜甜的笑了,这宽阔的胸膛,强壮的臂膀,温暖而安全。斌燕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情。

自从芈桓、斌燕来到山寨之后,不觉秋去冬来,两边山寨各自遵守承诺,倒也相安无事。

又是一年隆冬至,芈桓体寒的老毛病又犯了。

芈桓躺在床榻之上,只觉得头晕乏力,伴随恶心呕吐,胃口欠佳。

斌燕正为其诊脉,脉象虚而迟,时而有力,时而虚无。脉象为虚,则多为气血两虚,血气不足;脉象为迟,则主寒症,强而有力,则为实寒,弱而无力则为虚寒,忽强忽弱,是何缘故?

斌燕邹了眉头,她也弄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

“燕儿姑娘,我大哥好些了吗?”许晟和夏青走进房间问道。

斌燕一脸疲惫的摇了摇头,自芈桓患病以来,她就坚持陪护,几日来茶饭不思,也没有好好休息。

“燕儿姑娘,你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夏贤弟陪护就好,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若是你也累倒了,谁来给兄长治病呢?”许晟关切的说道。

斌燕想想觉得有道理,而且自己也一连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了,现在实在困乏得难以支撑了。

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生怕漏掉什么该注意的事项,之后,才看了看昏睡的芈桓,依依不舍的离开,回到了自己房间。

斌燕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她迫不及待的便来看芈桓,经过几日以来的调理和斌燕的细心照顾,芈桓病情已见好了许多,已能下地活动。

这一日,芈桓与斌燕登高远望那延绵起伏的雪峰,好一派银装素裹,苍茫大地,茫茫雪原,尽收眼底。

斌燕欢呼雀跃着,开心不已。还跟两年前一样,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芈桓笑了笑,多日以来沉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两年前的一幕幕,如今仍历历在目,和斌燕在一起,总能让他忘却尘世间的烦扰和纷争,她纯洁得如冰心玉壶,干净的像一张白纸,那种感觉轻松而舒适。

“好冷啊。”斌燕朝芈桓跑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沉思。随即将一双冻红的小手伸进了他的外套里面,芈桓忙用外衣将其紧紧裹住,然后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头发上的雪花。

“暖和了吗?”芈桓心中一阵心疼,柔声问道。

“嗯,好暖和,很舒服。”斌燕乖巧的依偎在芈桓怀里。

一阵西北风呼呼吹来,斌燕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芈桓紧了紧双手,将斌燕裹在胸前。

这一刻的宁静和欢愉,属于他们,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享受着彼此身体的温暖。

画面仿佛在那一刻定格,形成一幅唯美的水墨山水。

“子轩哥哥,我想带你去扬州寻访名医,彻底治愈你的顽症。”斌燕将头埋得低低的幽幽的对芈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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