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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废土(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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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还没等我把眼睛睁开,一个硬硬的东西就顶在了我的屁股上。

“别闹!”我闭着眼睛,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紧接着,屁股传来剧痛。

我翻身钻出睡袋,看到莉莉娅的高筒靴就在我的身后。

“诶,今天……”还没睡醒的我思维一片混沌。

“吃饭了。”莉莉娅看起来对我这懈怠的样子很不爽,右脚又抬了起来。我见状一骨碌爬了起来,强装出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

“吃完饭咱们拿枪去。”雷崇正在那里做俯卧撑。

“嗯。”我整理一下衣服,坐在桌前,把我的那一份塞进嘴里。

“老王。”我把滚筒冲锋枪交给王鹏,自己还拿着装了消声器的95,雷崇没有要长家伙。

外面冷的厉害,两匹马还在悠闲的啃着草,看到我出来,打了个响亮的响鼻,一股白气从它们的大鼻孔里冒了出来。

“冷死了。”王鹏拿出面罩套在脸上。

我也拿出一个抓绒面罩往头上套,话说我的面罩还是上个月王鹏送我的生日礼物。

“咱们快去快回!”雷崇坐进面包车,把车子发动了起来。

我们也赶紧钻进车里,我和王鹏每人负责车子的一侧,枪上膛,弹匣包的盖子揭开,弹匣抽出一半备用。

雷崇默默地开动汽车,车子在积雪的马路上跑了起来,轮胎压在雪地上,发出独特的声响。

“世界末日啊!”我看着外面,顿生感慨。

“废土。”王鹏只说了两个字,说完,他点了点头。

“这真是人为破坏?”昨天在我们的基地里,雷崇也知道了。

“嗯。人赃并获,不过人被我打死了。”说道这里,我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这手已经沾了血了。

路边的建筑多了起来,车子一拐弯进了一个小区。

丧尸开始变多了,我警惕的看着外面。

“小老乡,你看外面。”雷崇指了指地上的几具尸体,脑袋好像被砍过。

“那不会是你那八面矛弄得吧!”

“我估计是。”雷崇颇为自豪,“厉害着呢!”

我们把枪拨到单发,放倒了几个挡路的丧尸,速度有些慢,不过无所谓,毕竟安全第一。

车子在小区里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停了下来,雷崇四下张望了一遍,手拉开了车门。

“跟我走!快!”雷崇说着飞快的跳下车,闪身进了单元门,我们紧随其后。

“几楼?”我抬头看了一眼一步三级的在楼梯上疾跑的雷崇。

“四楼。”

听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说道:“我讨厌爬楼梯。”

“七楼都爬了,还在乎这个?”王鹏指的是学校图书馆的自修室在7楼。

“还是累啊!”我抱着枪,在身上的插板防弹衣和弹药还有给养的拖累下,脚步沉重了许多。

“到了。”雷崇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注意啊,我们家有点东西,别吓着了。”

“还能有啥?有狗?”说起来,我最怕的就是狗。

“看着吧。”雷崇神秘的一笑,打开了门。

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飞快的从里屋窜了出来,在雷崇的脚边蹭来蹭去。

“嗷嗷呜,嗷嗷!”那个动物的声音似猫非猫似狗非狗。

“狐狸?”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大团白毛。

“对啊。”雷崇抱起狐狸,“它叫大白,是个北极狐。”

“大白乖,这就给你弄吃的去,乖。”雷崇抱着狐狸进了厨房。

“这宠物不多见。”王鹏看了看我,耸耸肩。

“挺可爱的。”我撇了撇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种生物,这小家伙给我留下的印象不赖。

“跟我走。”雷崇很快出来了,手里拿着另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我想象着自己看到的景象,一定和学校的武器陈列室一样,各种各样的武器琳琅满目,分门别类的挂在墙上、摆在架上。

然而,我失望了,眼前的一切平凡的让人困倦。

房间里井井有条,一张床,几个柜子,一个床头柜,上面摆着一个很普通的床头灯。

不管哪里都很干净,擦的一尘不染。

床铺铺的整整齐齐,好像在等着某人来检查内务。

“我只管往出来,你们就只管往出搬,搬到客厅咱们再拾掇。”雷崇蹲下身子,掀开了垂到地上的床单。

“没问题!”我戴上口袋里的白色劳保手套,挽了挽袖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只会在需要拿枪的时候戴战术手套,每次需要干活的时候,我都会把战术手套摘下去。也许是出于对这副价格不菲的手套的珍视吧!

雷崇钻到床底下,把大大小小的纸箱,长短不一的包裹拖了出来,我们一个一个的拿到外面去。

“我去,不少啊!”我看着客厅里的一堆,摘掉了面罩。

“嗯。”王鹏扯下面罩,顺手擦了把汗。

“继续!”雷崇在那边翻箱倒柜的动作一点都没停。

我转身走进房间,却看见雷崇握着一把枪。

Glock17,上面安装了消声器。

“别动。”雷崇说着走了过来,我心里一凛,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喀哒!”没等我胡思乱想,我背心上的黑鹰CQC手枪套里就多了一把枪。

“昨儿就看出来了。”雷崇笑了笑,把一支P226递给王鹏,“我这双眼,是会看人的!”

“神了!”就像我的确有Glock17的玩具枪一样,王鹏的确有一把P226。

“南边是个好地方。”我迅速的检查了一下枪,的确是正宗的奥地利厂货。

“最后两包!”俩更沉的包裹塞进了我们怀里。

“整理整理,抓紧时间搬车上去。”雷崇说着打开一个纸箱,里面是更多的小纸盒子,是某种药品的包装盒。

“这个是霰弹。”雷崇指了指我们,“你们俩,找找厨房,应该还有空箱子,把那点包裹归置归置。”雷崇快速的打开箱子,点验着里面的东西。

我迅速的行动起来,走进厨房,那个毛茸茸的大狐狸正在吃东西,见我进来,抬起了它的小脑袋瓜。

有几个方便面箱子,我把它们拿了过来。

小包裹被我们打开,里面的东西却出乎我们的意料。

口径很大的转轮手枪,是S&W的产品。

格洛克手枪,还有CZ75,沙漠小鹰这种动西。

“哎呦,这没见过!”王鹏手里是一支冲锋枪,一看就是小作坊的产品。

“那玩意儿扔了吧,不好使,卡壳。”雷崇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继续专注手里的工作。

“你这也有化隆造啊。”我看到了一堆64式手枪。

“不好使,甭要了。”

“我去!R700!”看到这支家喻户晓的栓动式步枪,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它。

“宝贝,收好!”

“是!”

我们在雷崇的指点下,把R700,M870这类的长家伙重新装回钓鱼包,手枪都塞进方便面箱子。

子弹也重新整理过,使其更便于搬运。

“看看这个!”雷崇拍了拍一个“塘鹅”安全箱,“这是一个大老板订的货。”

箱子打开,一支M14露了出来。

“我去!”在刚才见过870和M500的我现在又刷新了认知。

“这些东西都什么人要啊!”王鹏看了看周围的东西,各种档次,各种品种一应俱全。

“像这些作坊货,一般都是看场子的什么的要的,比如那个冲锋枪,就是一个煤老板要的,买了一把不好使,就没要第二把。也没准有防身或者打算干大事的人。这种好东西,一般都是喜好这个的有钱人要的,做成一单都够一般工薪阶层奋斗个小半年了。”

“两大暴利行业……”我说了一句。

“军火,毒品。”王鹏进行补充。

“贩军火还好说,那东西伤天害理啊!”雷崇说道,“走,搬出去。”

大白从厨房里窜了出来,从打开的门里冲了出去,当我抱着一箱弹药走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大白已经到了车边。

装车的速度很快,三个人每人搬了两趟。现在车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枪和子弹。

“走。”雷崇上车,发动车子,我们坐了上去。

拿到新手枪的我们很兴奋,迫不及待的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把子弹装上,这玩意动静可小了。”雷崇回过头,“自己拿,你们知道是哪一箱。”

“得嘞!”我们打开箱子,拿出一大盒9毫米手枪弹,取出弹匣,把子弹装进去。

开始很容易,随着弹簧被压缩,这个动作愈发费力,到后面,我们干脆连自己的膝盖都用上了。

“bang!”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坏了!”雷崇大叫,“准备战斗!”

我们两个迅速的插好弹匣,拉套筒上膛。

一抬头,我看到一个人,拿着一支手枪,慢悠悠的来到我们车前,在他身后,是一群人。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这家伙的衣着打扮,是时尚还是怪异。他手里的枪正磕着汽车的玻璃。

我们坐在后排,把身子藏在前排的座椅后,手枪夹在两腿中间。

“给老子开门!”那个火红色头发的男孩子粗野的吼着。

“好嘞,马上啊,小哥别激动。”雷崇表现得很顺从,忙不迭的摇下车窗玻璃,毕竟,还有两个人在慢慢的靠过来。

我看着那三个人的位置,开始盘算如何迅速的射杀他们。

两个有枪,一个拿着一把大刀……

红头发把手枪顶在了雷崇的脑袋上:“听着,你这车归老子了!麻溜儿滚下去。”

“好好……”雷崇的声音闲的很懦弱。

“别耍花招,车钥匙递给我!”红头发伸进来了另一支手,准备接住车钥匙。

就在这时,大白一跃而起,尖利的牙齿插进红头发的手腕。

“啊!”血顺着大白的嘴角流下来。

雷崇迅速的抓住持枪手,举离了自己的脑袋,就在这一瞬间,那支枪打响了。

那个信号枪一样的手枪发出巨大的声响,把我们车子的顶棚轰了个天窗。

王鹏的手枪打穿了红头发的脑袋。

“Ypa!”我高喊一声,拉开车门,钻出车子,用手枪对着已经接近车门的大刀手快速的连开数枪。

由于是第一次使用,我打空了几枪,浪费了一些时间,就在这时,怀抱97式霰弹枪的胖子开了火,车玻璃被开了个洞。

我顾不上另外两人,迅速的朝着那一群人射击,一边开火一边向着路边的垃圾房移动,躲到垃圾房后面,迅速的收起手枪,把步枪握在手里。

在这一刻,我对自己的状态难以名状。似乎我不在这个冬日的街道上进行关乎生死的战斗,而是在那个夏天,在俄罗斯,和莉莉娅的哥哥,莉莉娅,用那个射击靶进行射击比赛。

“打中‘头巾佬’10分,打中‘巴萨耶夫’50分,打中人质扣20分。输的人今天做饭。”铁了心想吃一顿中国菜的安德烈这么说道。

那一次,我输了,这一次,我要扳回来!

瞄准镜套住一个拿着枪的人,扣下扳机,得分!接下来是拿刀的杂碎,开火!得分!

“艹,催泪弹!TNND!”身边雷崇的骂声把我拉回现实,面前只剩下一堆尸体,有一个就倒在离我不足一米的地方,还在喘气。

是个女人,却把头发理得很短,她嘴里正吐出血来,肚子上被我的95开了几个洞。

她死死的盯着我,还想要握起手边的武器——棒球棍。

我踢开她手里的棒球棍,用手枪瞄准心脏,补了一枪。

我们三个人齐头并进,对尚未死亡的目标补枪。

我不知道,到了这时候,自己为何如此绝情。终结对方性命的最后一击,到底是出于慈悲还是出于愤怒。

最后,我们站在了一个人面前,是个女孩子。

她蹲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挂着泪水,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手包。在她身边,倒着一个拿着手枪的人,额头上有一个洞,血溅在女孩白色的靴子上。

我们不约而同的没有射击她,即便是刚才的混战。

“把她带走,我打扫战场。”雷崇说道。

我们把她带到路边。

“手举高,两腿分开站。”王鹏端着枪,指着那个女孩子,“另外,包给我。”

“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女孩子抽泣着,按照我们的要求站好。

我觉得我们被当成了劫财又劫色的土匪。

见王鹏已经摆好架势,我按照书上讲的搜身的步骤,快速的从领口到小腿,在女孩的全身摸了一遍。

领口,大衣口袋,裙子……我除了一个毛公仔,什么都没找到,靴子里也没有藏武器。

女孩吓得站立不稳,不停的颤抖。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带武器。”不甘英名受损的我解释道,“让你这么站着只是担心你会突然转身袭击我们。”

“你哪个学校的?”王鹏问道,“几年级几班叫什么?”

“第一中学,高三一班,李露。”

“重点中学重点班啊!”王鹏左手拿着包,右手捏的是女孩的学生证,“你怎么跟那种人混在一起了?行了,放松,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看了看李露,一头黑色长发整齐的梳成马尾,服装得体,眼神里也没有我见过的那种小太妹的戾气,当我们把包还给她时,她又恢复了抱着包颤抖的样子。

“不自量力。”雷崇已经回来了,眼睛通红,手里拎着几把枪,“就这,就这,还有这,找咱的麻烦!”

我看了一眼扔在我们脚边的枪,一把信号枪一样的单打一,一把97式防暴枪和一支仿制64:“不知者无罪啊!”

“反正都死了。”雷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手,“刚才那帮孙子打进来一颗催泪弹,为了把它拿出去我把手烫了,眼睛也有点不利索,你们谁会开车。”

“我来吧。”我自告奋勇,毕竟我是刚刚拿到驾照的人。

“对了雷哥,咱们先找个药店吧!”王鹏的眼睛似乎也不太舒服。

“嗯。”雷崇点了点头,“她呢?”

“李露,你干脆跟我们走得了。”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并非是我的爱心泛滥,而是她实在太像一个人。

说来有趣,那是我第一个暗恋的对象,一个娴静美丽的女孩子。

同桌的她没有多少注意力在我这里,我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日常的问候和关于课程和作业这些无聊内容的对话。

有一天,她带着满脸的泪水,拿走了我的纸巾,我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而在那个月的月考,我轻而易举的超越了她。

不久以后,各种各样的传闻进入了我的“情报系统”。

她似乎有着某种感情上的问题,而另一方是本校的校霸。

这似乎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故事。

再后来,这些传闻沸沸扬扬,昔日成绩优秀能力卓越深得老师信任同学拥护的班长大人似乎成为了另一种令人难以启齿的生物。

再后来,她失踪了。我还记得她妈妈是对面医院的医生,还给我看过病。

几天后,我在学校角落里的那片草地,惯例似的和朋友进行我们自己的体育科目——格斗训练。意外的找到了她。

挂在她身后的栅栏上的电线挽成一个圈,深深地嵌进她的脖子里。

身边的遗书,印证了一切传闻,去掉添油加醋的部分,大部分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似乎闻到了尸体发臭的气味,似乎看到了字里行间的绝望。

我不想再看到像她那样的孩子走错路。

“唉,你把她带回去,你怎么跟政委解释?”王鹏坐在车里,手里的枪丝毫没有松懈。

“我自有办法!”我握着方向盘,左手挂档。

“没记错那边有个药店。”雷哥抱着刚刚立了大功的大白。

“说说吧。”王鹏收起枪,“这不像你这样的孩子该做的啊。”

“从小,我父母就对我期望很高……”李露说出了自己的故事,“什么都不需要我做,不允许我到外面玩,不让我交朋友,只要成绩好……”

“可以理解。”雷哥点了点头,“当心前面的车。”

“是,雷教练。”我应了一声,唱了起来,“Ob'sstuermtoderschneit,ObdieSonneunslacht……”

“德语?”李露转移了话题。

“装甲兵之歌。”我回答道,“能听得懂?”

“我爸爸是翻译。”

“对了,然后你就找了那种小混混?”前面路太滑,我被迫减速,“跟他在一起,你觉得自由无拘无束,很快乐,亦或是他很帅?”

女孩默不作声,看来是承认了。

“醒醒吧!”我仰头看了一眼车顶的窟窿,“那种人会害死你的!”

“你怎么懂?”女孩似乎很不高兴,“你又不是他!为什么你杀了他还要诋毁他!”

“是拿手枪的那个吧!”王鹏晃了晃缴获的Type64,“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是……”

“只是你没察觉。”我放慢速度,前面有一个药店,“我见过你这样的孩子。”

车子停稳,我拉开车门,眼睛看着药店的大门,心里却想着如何教育后座的那个傻孩子。

“都下车,进去找找有没有剩下的。”我抓起枪,脚已经踩到了车外的雪地。

“当心丧尸。”王鹏拉开枪托,发出了咔的一声。

入室,搜索,没有敌情。我们开始安心寻找改善眼睛的眼药水和治疗烫伤的药物,当然,其他有用的东西我们也会一并带走。

这里很明显,已经被光顾过了,但我扔不放过任何角落。

一声惨叫打断了我的行动。

“快来人!”王鹏喊道。

“怎么了!”我迅速的向他靠拢,却看到李露躺在地上。

刚刚滴了眼药水的雷崇正在闭目休息,这时,他立刻靠了过来。

“不好,是戒断反应!”雷崇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找找她身上或者包里有没有那东西。”

李露现在大汗淋漓,不断抽搐,牙关紧咬的她令我们束手无错。

“这该怎么办?”王鹏抬头看了看柜台,“雷哥,该用什么药?”

“我不知道啊!”雷崇似乎更着急,“先那啥,别让她咬了舌头!看看掐人中管不管用!”

“翻过来,别让她躺着!”我担心她的呼吸道会被堵塞。

“看来只能挺过去了。”王鹏握紧了她的手,“坚持住,坚持住就好了!”

“让她吐出来,窒息就麻烦了!”

……

很遗憾,我们的努力,化作竹篮打水。我们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躯体渐渐失去生命迹象。

“作孽啊!”雷哥攥着拳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唉。”王鹏盯着地上的尸体,“你个笨蛋。”

“就这样吧。”我转身离开,出门前,顺手拿起了我找到的药品,“这种人不值得同情。”说完,我握紧了拳头,心里诅咒了一遍刚才被我们打死的小混混。

接下来很顺利,我们带着武器回到了我们的基地。

没有人提起那个女孩。

我们抱着大小箱子,一趟一趟的送到基地里,这里没多少人,估计应该是去搜集物资了。

赫爷和李大爷还在,他们正在给56式轻机枪的弹链装弹,话说我们在枪库只找到了两条弹链,剩下的,都是协会里一个兼营军品生意的前辈的存货,足足有6条,上面还插着教练弹,平时,我们经常拿这些东西给协会的新米们科普。

窦老板正在摆弄什么东西,我一看便知道,他们是在用当年批量生产圆形子弹的方法制作大号弹丸。当帮手的阿铭看到我,颇为得意的对我晃了晃手里的圆形铅珠,看样子,是成功了。

“路上出事了吧。”向嫂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件白大褂,身上也是一股化学品的气味。

“嗯,打了一场。”我看着身上的血渍,“一帮不自量力的家伙。”说着,我又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女孩。

我们终于卸完了车,东西高高低低的摆满了屋子的角落。

枪都在显眼的地方,我们花了点时间,把这些东西摆放整齐。好像要邀功一般,大白蹲在一边,挺胸抬头,眯着眼睛,一副骄傲的样子。

雷哥正拿出东西犒劳大白,我觉得我有必要休息一会儿。

“那个谁,对,就是你,过来帮忙!”向嫂自说自话的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拽着袖子就往楼下跑。

“干嘛干嘛!干嘛呢——!”我被抓的有点疼,不满的说了一句,“说清楚干啥啊!要被科学怪人抓去做实验了!当马陆大?”

“给你们一门大炮!”向嫂比我矮的多,现在腰板挺直,抬着头看着我,“跟我来就知道了,姐这儿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跟着向嫂去了一层的小教室,据说这个城市在当年可以凭证持枪的年代里,还搞过培训,就在这里。

不过嘛,现在里面就变成实验室了,讲台课桌上摆满了各种玻璃器皿,地上堆满了化学试剂。

“这东西哪来的?”我拿起一个研钵看了看。

斜对过就有一家卖这些东西的。”向嫂指了指那些烧杯漏斗,“你就按着我说的做……”

“炮呢?”我扫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疑似弩炮的东西,不过这东西有着一个类似马克沁MG08的高高的表尺和一对D形握把。

“这个是这儿的老板搞得新项目,弩炮。”向嫂摩挲着那光滑发亮的木质炮身。

“我知道是弩炮,好使吗?”看看表尺上的刻度,似乎制作者对于这东西的射程相当自信。

“刚刚试过的。”向嫂递过来一个饮料罐子,很沉,里面似乎灌了东西。

“咱们啊,就用这些空饮料罐子,装上药当炮弹。”

“引信呢?还用纸卷儿?”我拿着一个罐子仔细端详着,“或者是触发引信?”

“我是想吧,要是这东西没了,你们还可以拿着扔,所以要那种一拉……”

“摩擦发火是吧,得了,我来吧。”我坐在椅子上,“找找氯酸钾,硫磺什么的有没有,还有硫化锑,红磷,然后找点不要的玻璃物件儿,捣碎了做玻璃粉。”

“你等等啊!”向嫂推门就走。

“干嘛去?”好不容易装个B的我突然没了听众。

“抓壮丁!”向嫂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捡起一个汽水瓶子,用布包起来,打碎,然后进一步敲碎,把这些碎渣子倒进一个颇为厚重的铁罐子里,然后把那根砸瓶子的铁棒放在铁罐子里。

我看过一本书,里面介绍过这些东西,在此之前,我只用过这些东西来做鞭炮的“安全点火器”。

就在我收拾材料的时候,向嫂把文君拖来了。

我简单的讲了一下,然后开始工作。

向嫂吆五喝六的指挥我们混合、加热各种化学品,让它们变成危险的爆炸物。

铁钉、螺丝、螺帽、碎玻璃,甚至连外面的碎石头都成了我们的预制破片。

像融化了的蜡一样的装药被灌了进去,插一根小棒棒留出引信室。

拉发引信的工作一样进展顺利,尤其是在另外两个“闲人”加入之后。

“差不多了,歇会儿。”我走出这间屋子,呼吸外面没有尘味和化学品味道的新鲜空气。

这时候,后面的飞碟靶场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回来了!”我闻声跑了过去,莉莉娅正扛着一个箱子从车上下来。

莉莉娅、尹海、胖子和老周,他们都回来了,不过多了一个人。

“这是我们在一家超市救下来的。”尹海指了指那个戴着兜帽的人。

“马非!”那人冲我一抱拳,之后摘下了兜帽。

听声音,这是个男人,不过长相却很秀气,头发仔细的梳到脑后,绑成一个短短的马尾。

这家伙身上的装备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一把美式猎弓背在身后,箭筒里插满了箭,胸前斜拉的一条皮带上插着两支击发式手枪,腰带上是几个小皮包,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弹药包。K鞘的沼泽鼠和印第安式样的战斧挎在身上,还有一把小折刀别在皮带上。

那人拎着背包,同样打量着我。

“也玩弓的?”马非笑了笑,“弹弓、复合?”

“对了!”我抬了抬右手,我的食指第二关节上的痕迹和撒放器扳机磨出来的茧子暴露了我的喜好,“来来来,咱们聊聊。”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邀请他进屋。

对于这个陌生人,我不太放心,尤其是这家伙的脸上有着一点帮派少年的气质。

“我们是中大的。兄弟哪的,一路挺辛苦吧。”我倒了两杯热水,递给马非一杯。

“艺院的,还行,我这人比别人机灵。”

“我说呢,有点艺术家的气质。”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马非谦虚的笑了笑,把身上的击发枪解了下来,“我这手艺就这意思了。”

“花纹挺漂亮!”我看着枪机盖板上的刻花,简洁明快,让这把武器有了艺术品的味道。

“先电解,然后再手工修一修。”马非接过我递回的手枪,“艺术生嘛,当然得艺术点。”

“人呢?回来干活!”向嫂一副地主婆的嘴脸。

“走走,帮我个忙。”我对马非说道,“你肯定在行。”

马非跟着我,来到了那间屋子,我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要做的事,马非便忙了起来。

“不愧是你们啊,这都想的到。”马非把纸卷成纸卷,然后放在一边晾干。

“嗯……”我和向嫂合力抬起装着蜡水一样的融化状态装药的容器,缓缓的倒进弹体里,“学以致用嘛!”

到下午,所有的人都回来了,收获却并不大。

“唉,没多少东西。”蚯蚓有点沮丧,“都被人翻光了,可找到一个大超市,还着火了。”

“看来得去远点的地方。”尹海正把玩着那支转轮手枪,按他的说法就是“终于和梦中情人见面了。”。

“对了,我们在一个地方找到了这个。”老向攥着几个弹壳,放在桌上。

“56式步枪弹、51式手枪弹、64式手枪弹、18.4毫米杀伤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弹壳所对应的弹种。

“没错,我们找到一个小超市,里面有很多弹壳,墙上都是窟窿。”老向接着说道,“那枪法,跟黑叔叔似的,满天星。”

看样子不光我们活着,也不光我们有枪。我心里这样想着:“希望别碰见他们。”

“M1A!”刘爱华拿着那支M14,很是惊喜。

“不是14?”王鹏很惊讶。

“你看这铭文……”刘爱华指着机匣末端的字。

“还真是。”意识到自己之前疏忽的王鹏挠了挠头。

晚餐会议结束,老蒋和我还有莉莉娅去照料马匹,窦老板继续带着那些枪打不好的弟兄,用海量的.22弹药进行练习。

楚士正在分解维护我们的两支85和发给他的95。

“挺熟练的。”我看了一眼楚士。

“当兵的时候挺熟的。”楚士手里继续忙碌着,“我当兵的时候是排里的狙击手。”

“哎,挺有意思,等会儿给我讲讲。”我说完就下了楼。

“哎,大黑二黑,还有大白,给你们带好东西来了!”老蒋从怀里摸出了胡萝卜。

“你这马起名儿真土。”我忍不住吐了句槽。

“贱名儿好养活,嘿嘿……”老蒋这话让我想起了我那不堪回首的乳名。

“那我骑的那个……”月光下,马的大眼睛闪着光,不知道它明不明白这些名字的含义。

“二黑,脖子上有块白的。”老蒋指了指马脖子,的确,那里有一块白斑。

喂完马,我们回到室内,我坐下来听了楚士的事迹。一个枪法出众的新兵,首先成为了班里的“瞄准镜手”,这是他们营长的主意,选出班里的优秀射手,给他配发有瞄准镜的95式步枪。之后,又被提拔为狙击手,拿着那支85式狙击步枪直到退伍,退伍的时候,他的排长还有些不舍得。

“哎呀,都十点了。”我知道,该出去放哨了,“不知不觉的过得真快,改天再聊!”

“嗯,我睡觉。”楚士伸了个懒腰,也走了。

我背着枪,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不时的拿起手里的手持式夜视仪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时候,马非走了过来,没拿枪,却依旧挎着刀。

“睡不着?”我看着陪我放哨的马非。

“嗯。”马非低着头,慢慢的说着,“上高中的时候,我是一个小混混,整天打架……”

“都过去的事儿了。”

“没那时候的两下子,我还真跑不出来。”

“后来呢?”

“我有一次给家里打出了个三万块的医疗费。”马非手撑着窗口,看着外面,“自此以后,再没打过,学画画考上了艺院。”

“挺好。”

“那天,我们屋的人回来了,我正准备跑,一共仨,有一个已经不行了。”

听到这里,我警惕了起来。行尸走肉里瑞克每次收新人要问的三个问题我可从来没忘,今天上午我和他的闲谈也是为了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他们以前老欺负我,本来想扔下他们的。”马非蹲在地上,似乎有些痛苦,“我下不去手,我不能不管他们……”

“然后呢?”

“他们都死了,他们不行,有我帮他们也活不下去。”马非叹了口气,“你说吧,再烦人的人,再可恨的人,有一天,突然死你眼前了,你心里也不好受,是吧。”

“唉。”我蹲下点了根烟,“我们屋的基本都在这了,有一个是在外面和我们会合的。我们关系都挺好,有俩哥们儿没了,我也……”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们,我的心里一样很痛苦。

“不想了,越想越难受。”马非掐了烟,看看窗外。

“好好休息吧。”到点了,蚯蚓已经来接替我的岗位了。

“我陪你们站,你们救了我,我闲着心里过意不去。”马非笑笑,回屋里取了弓箭。

我飞快的钻回睡袋,把枪放在手边,眯上了眼睛。

胖子也钻进了睡袋,还把拉链拉到了头。我和他说过,睡袋的拉链不要拉上,关键时刻可以迅速的离开睡袋。看样子,他已经忘了。

“吭吭吭坑……呃……”断气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胖子睡着了,他换了地方睡不踏实的时候就这样,刚入学的时候,他这声音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我这儿眼皮也发沉,把脖子往里缩了缩,我也慢慢的迷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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